傅扬嘴角笑意一怔,下一秒眼神冷了下来,下颚线紧绷着。
本来以为潘梵于在跟自己开玩笑。
可是后来潘梵于拉着张沫朝走廊另一边走去。
你在这里挡路,那我们去另一条路下去。
傅扬眼神冷到极点,连指尖夹着的烟燃到末尾烫了手都不知道。
舌尖顶了顶牙,低头把烟丢在地上狠狠地捻灭。
还行,真的是野了。
敢装不认识了。
—
张沫还是第一次在傅扬面前离得那么近。
以前都是听同学之间讨论,或者在人群中遥遥望着。
现在才发现,对方个子那么高,站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堵墙。
“梵梵,你跟傅扬认识呀?”张沫禁不住好奇心。
她摇了摇头,细声细语地说:“我不认识,还是第一次见。”
“哦。”张沫接下来也没有再问。
到了食堂里,里面已经有人吃完饭陆陆续续走出去。
现在上午十二点二十分,两点点名,有些人趁这段时间去网吧开黑一把。
学校附近有不少小餐馆和网吧,网吧都是在小巷子里面,居民家里开得。
每年教育局排查,都查不到他们这些掩藏在居民房里的小网吧。
两个人刚端着餐盘坐下来,就见到食堂门口进来一群人。
几个男生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每周处罚轮流上红榜。
全校没人不认识他们。
他们家里都有钱,在学校里除了学习啥都干,放学后还去后山飙车,种种行为跟自己这群好学生搭不上边。
家长私下都称他们为不是好东西。
少跟他们来往。
尤其是傅扬,关于他神秘背景传闻在学校里传得又多凶就有多凶。
连校长和老师都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个小城市里,傅扬是唯一一个在海边建别墅的人。
哪怕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些清纯叛逆期的女孩子,对他们那种痞子,心里看不起,但都希望对方能喜欢自己。
尤其是希望傅扬能多停下来看看自己。
食堂里的学生见到傅扬他们一群人,目光好奇又疑惑。
这群大少爷不是吃不惯食堂里的饭吗?
就在军训时来过一次,接下来都是去的校外下馆子。
潘梵于心里总有不好的感觉。
傅扬一进食堂,目光在一群木讷的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低头安静吃饭的女孩身上。
身边的几个人饿得厉害。
老白捂着肚子,嘟囔道:“我们不去吃饭来这里干嘛?”
另外两个人可没他这么烦。
陈收顺着他目光也看到了潘梵于。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人家潘梵于。
傅扬穿着黑t,在一群天蓝色校服中很扎眼。头发比其他剃着板寸的男生稍稍长一两厘米,他吃得好东西多,个子长得也比周围同龄人高出一截。
正在吃饭的女孩子,穿着校服素面朝天,美好的像江南雨幕中的仕女图。
这样的人,估计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像一张干净的白纸,上面应该是美好的诗词。
是每天想着考清华还是北大的那种好学生。
傅扬唇边挂着淡淡的笑,单手插进裤兜朝她俩走了过去。
手指曲起敲了敲她们餐盘前的桌面,眼神带着玩味。
潘梵于抬头撞入那双桃花眼,这张带着幼时还尚且青涩的少年的脸。
渐渐和幼时的傅扬融合在一起。
她抿唇不语。
小时候的傅扬多可爱,自己叫他干嘛就干嘛。
现在的傅扬变坏了,第一天就把自己赶出车里,第三天就来找自己麻烦。
傅扬是全场中心,走到哪里都令人瞩目。
刚来这个学校里,只想安安静静的学习。
等三年后自己攒钱拿奖学金出国留学,完成前世未完成的梦。
不想在这里被更多的人关注,她语气软了下来,“有什么话跟我说,放学后我在班里等你可以吗。”
傅扬眉尾上挑,没想到她这么听话。
本来想给她一个难堪,自己都让她在床上睡一觉了,怎么还小气咬着不放。
女孩子服软态度尚可,傅扬将手从桌面收回。
“好,那你放学后在班里等我。”
“赶跑一个试试。”
留下这句话,傅扬跟陈收还有老白出去吃饭。
食堂的饭难吃死了。
张沫把嘴里的米饭咽下去,一脸吃惊地看着她:“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
她点点头,“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如果我不说那句话,指不定他该怎么为难我。”
想到了什么,她问张沫:“他这个人平常在学校里也这样对待别的女生吗?”
张沫想了想,全校人都喜欢吃瓜,她跟着班里同学吃了不少关于傅扬的瓜。
高一傅扬被学姐堵,要傅扬做自己男朋友。
又被高一的小学妹截胡,学姐和学妹撕逼起来。
一个星期天,双方叫了不少人在学校后面的巷子里打架。
架还没打起来,声势叫嚣的不错。
有好事的人拍了个视频传到了网上,学校里领导怕出事,打电话给附近的老师出去抓他们。
虽然那次通告里没提傅扬半个字,但是关于他的传闻在学校里闹得沸沸扬扬。
张沫说:“傅扬他很花心的,跟他扯上的没好果子吃。虽然那张脸特别好看,但是梵梵你不要喜欢上他。”
潘梵于没有说话,恬静的脸没有任何表情。
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傅扬,那可是傅玉书的侄子。
对傅家,她不敢把自己感情交付出去。
所以才为了避开傅玉书的婚约,躲来九州上高中。
—
夏季窗外梧桐遮下一片阴凉,知了窝在枝梢放开嗓子鸣吟。
头顶上破旧三叶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底下的课本吹得翻飞,有的同学把胳膊放在上面压着。
老师在讲台上,操着南方普通话讲解课文。
底下的学生撑着下巴,强打精神听课。
外面是燥热的。
下课后,还没等老师出教室,几名顽皮的学生抱着放在后面的篮球,从后门冲了出去。
还有人吆喝着要不要一起去校门口小卖铺。
张沫吧唧了下嘴,有点干:“梵梵要不要去买瓶水?”
潘梵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眼睛,做试卷用眼过度,看久了东西会干涩。
从食堂带回教室的水喝完了,嗯了一声,跟张沫一起站了起来。
把空了的瓶子扔进了后面的垃圾桶。
“梵梵你之前在c市成绩好不好呀。”张沫上次考了年级十二,班级第一,对自己成绩还是有点自信的。
潘梵于温顺地说:“c市和九州的教材不同,刚来这里不知道会不会成绩下降。”
张沫拍了拍胸脯,满满自信地给她许诺:“我成绩很好的,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来问我哦!”
“好。”潘梵于浅笑嫣嫣。
在c市从小学升到重点附中,每回考试都压着郑苏一头,全年级第一拿的老师懒得改她的卷子。
没有悬念的考试,大家都没了斗气。
这样漂亮的潘梵于,一路走过,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
一个从未在学校里见过的陌生面孔,站在太阳下,皮肤白得几乎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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