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宁渊摇摇头,“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这话是对旁边的阿良说的,“不是让你们好好招待她吗?”
“老板,对不起。她什么都不肯吃。”
“这样呀。”蒋宁渊摆手,“去拿点东西来,饿死了她,那贱种更是无所顾忌了。”
果然还是因为蒋云宁。
因为蒋云宁,颜书浑身有了底气。加上实在饿得受不了,所有当蒋宁渊喂她喝水吃面包的时候,她虽然有所顾忌,最后还是张口了。
蒋宁渊撕着面包块,好整以暇看着她,“本来就长得一般,这样一闹,倒是有些难看了。也亏得他会选你做棋子!”
颜书不理会,只认真吃东西。
大概是蒋宁渊喂得有些累了,让阿良解开了她的绳索。
阿良有些犹豫,“她跑了怎么办?”
蒋宁渊笑出声,“这么大的雨,外面都封路。这里荒郊野外的,她能跑到哪里去?再说了,你觉得我们都在这里,她还能跑去哪里?”
颜书本来有几分想逃,听蒋宁渊这般说了,也老实了。
何况,她浑身没几分力气,想来跑出去也会被马上抓回来。
颜书啃着面包,像只仓鼠。
阿良倚在门口,目光落在外面的泥地里。雨势越来越大,面前原来是仓库的空地现在都奔腾着到膝盖的洪水。
蒋宁渊也不说,只是玩着手机,一派闲适。
他不说话,颜书也不说,只是尽可能吃东西,恢复体力。
终于,她啃完了面包,满足深吸了一口气。
蒋宁渊放下手机,“吃饱了。”
颜书没理会他。
蒋宁渊也不在意,他似乎没有用强的打算。
“不好奇我带你来这里干什么?”
颜书沉默了片刻,还是答道:“是威胁他吗?”
“倒是有点小聪明。不过……我也只是赌一把。而且这一局,胜算很低。”
颜书不懂他的意思,但想来从蒋宁渊口中说出的话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空,看来还要下大雨,而且估计还会伴随雷鸣闪电。
雷鸣……
“你把雷鸣怎么了?”
“你说雷池那个白眼狼弟弟吗?放心好了,我是守法公民。他最多受点皮肉之苦。”
“你不是人!”
这不是呈口舌之强的时候,但颜书依然没有忍住。她是如此讨厌和怨恨面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毁了蒋云宁太多。
明明,他们都可以在彼此的世界过得很好,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为什么要那么对他?他并没有错。”
蒋宁渊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奇怪,“这就是你的认为吗?蒋云宁很无辜?”
颜书抿了抿唇,“他很好,从来就是。”
仿佛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蒋宁渊大声笑了出来。他笑得肚子都疼了,指着颜书,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是我今年听到最好的笑话。”
颜书低下头,“他真的很好。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的。”
好半天,蒋宁渊才停止了笑声。
他抚着肚子,面上依然有残存的笑意,“你相信他?相信他是好人?还是相信他真心喜欢你?”
颜书不说话。
蒋宁渊又说:“要不我们来试一试,看看他对你是真心还是假意?不对,不应该这么说,这样太绝对了。我们应该这么说,他对你有一点在乎吗?”
颜书还没反应过来,蒋宁渊已经拨了一个号。
蒋宁渊还特别把手机屏幕给颜书看了一眼。
号码没有存名字,是一串数字,但颜书记得这个号码。
这是蒋云宁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人接了起来。
那头,一个久违的声音响了起来。
“喂。”
颜书几乎热泪盈眶,“云宁……”
那头没了声音。
蒋宁渊笑,捏住颜书的双颊,只让她发出呜咽的声音,不让她发出其他声音。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老婆和我在一起吧。”
蒋云宁:“你想干什么?”
蒋宁渊捏着颜书的双颊的手更加用力,颜书吃疼,眼泪狂飙。
“我要什么你很明白。老爷子的遗嘱,我要你全部放弃。”
“不可能。”那头居然还笑了笑。
颜书一愣,挣扎都忘了。
他答得如此干脆。
甚至——
一分一秒的考虑都没有。
蒋宁渊看着她,脸色尽是得意之色。
“她,你也不要了么?”
“随你。”
啪——
这一次,蒋云宁没有废话,挂了电话。
☆、第46章 059-060
电话就这么挂上了。
颜书甚至没有从蒋宁渊身下挣扎出来,和蒋云宁多说一句话。告诉她她在哪里,快来救她。
他挂了电话。
和平时一般,就好像那是一个普通得不想接的讨厌电话一般。
明明,她刚开始发出了声音的。
他没有认出她么?
颜书心里乱糟糟的。
“知道么?老爷子给他留了太多东西了。蒋家三分之一都留给他了。”
蒋宁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我为他做牛做马一辈子,到最后却比不上他的一句话。真绝情呀,明明我才是他的孙子……”
蒋宁渊喃喃说道:“现在,你也没用了。早在我来云州的时候,你就成为弃子了。”
颜书得了自由。
可是她并没有太多开心的事情。
她想见到蒋云宁,迫切地想。她有太多不明白,她想当面问清楚。
外面,忽然打了一个炸雷。
颜书吓了一跳。
“怎么了?”
只见阿良跌跌撞撞跑进来,“老板快走!山体滑坡了!”
屋内两人纷纷一愣,但太快了,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轰隆的一声,颜书只感觉面前一黑,有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下来。
其他,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耳边,有个声音在吵她。
颜书睡得不安宁。
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黑暗。她试着摸索了一下,忽然摸索到一温热的身体,她一动,那身体也动了。
他嘶了一声,“你他妈的摸什么?”
是蒋宁渊。
颜书收回手,发现手心一片黏黏的,她闻了闻,那是血的味道。
她的身上很疼,但她已经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受伤了。她看不见周围的一切,她试探着摸了摸。
除了蒋宁渊,还有就是水泥。
她能活动的空间有限,手摸了摸,还摸到一些刺手的东西。
想来,应该是水泥里面的钢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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