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乐娜的长发被束成马尾,换上了男装。一踏进蛇君的办公厅,马上被告知欠款数额。
蛇君舔了舔指尖,翻开桌上的一本簿册,将这笔帐记下。
「小气!」她瞥向墙角,嘟着嘴低声抱怨。
「我可是完全听见了!」蛇君阖上簿子,循着小台子的阶梯走下来,完全不给萝乐娜喘息的时间,领着她走向屋外,「听好,待会儿你得扮演肯亚红茶的外销盘商,我会把没钱还债的责任全归到你那里,说明这个月没能按照预定的金额还钱给锡兰王国,都是因为你周转不灵。」
萝乐娜连忙摇头,双手在身前猛挥以加强拒绝效果,「这一下子就会被拆穿的啦!我是那种每次碰到正式演出就会出状况的人,而且红茶外销盘商的角色要怎么扮演啊?我只会泡红茶……」
蛇君没停下脚步,逕直穿过一条简陋的长廊,用极度不满意的眼神斜睨她,「如果你觉得自己没办法好好演出,我就吞下那把金色钥匙。演错一次,我会再吞下银色钥匙……放心吧,我的胃很好,哪怕是白金都能够被我的胃酸给溶解。」
萝乐娜吞了口口水,小跑步跟上他,「那请先和我套好招,让我在途中好好练习。」
蛇君拨开额前的浏海,让建筑物门口的智慧型看守装置扫瞄他额头中央的红色印记。厚重的两扇石门随即像自动门一样左右开启,「来不及了,我得直接带你飞过去。」
整座建筑物竟然是悬空的!萝乐娜差点一脚踏空,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蛇君却握紧她的手,纵身一跳,吓得她差点连今天的早餐都吐出来。
她在完全没做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笔直地从高空坠落,直至落在一朵云上。
「午安,蛇君大人,还债的日子到了。」
萝乐娜摸摸耳朵,以为自己幻听了。
蛇君又带着她往下跳,几秒后再次踏上一朵白云,随即又听见类似的问安寒喧声。
「这、这里的云都会说话?」
蛇君面无表情地继续往下跳,「这里的东西都很吵,见到有人经过就会开始说话,你要是间着没事就回回话吧!」
抓到跳跃的节奏后,萝乐娜逐渐习惯并体会到这种移动方式的趣味。
「午安,蛇君大人,今天又要还债了。」
她开心地和脚下的白云回话,「对!还债的日子到了!」
蛇君忽然凶恶地瞪着她,「我得先和你说清楚,肯亚王国给你的考验就是帮我们把债务清零,用什么方法都好。还完钱之前,你得一直待在这里工作。」
「什么?」
萝乐娜的哀嚎还没结束,两人已经踏上炙热的大地。
肯亚王国与其他的妖精红茶国度截然不同,气温之高,在英国长大的她从不曾体会。难怪小侍女方才会问她要不要换穿无袖衣,好险这身男装是十分轻便简单的短袖短裤,不然恐怕还没编谎言就先中暑了。
「等一下见到锡兰,你绝对不可以表现得像是个已去过许多妖精红茶王国的人类。另外,拿着这个。」蛇君抽出一根大概一米长的木棍,递给她,「待会儿你就装是奥客,用这东西打我,先给锡兰一个下马威。」
萝乐娜不想接下木棍,可还是被蛇君硬塞进手中,「要我去殴打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这怎么可能呢?我虽然偶尔也会跟艾伯特互殴,但没理由的话……我真的……」
蛇君面无表情地盯着陷入烦恼状态的她,冷哼一声,「那有什么困难?我会给你揍我的理由。」
萝乐娜不明就里,还想再问,他却用食指比了个「嘘」的手势,锡兰国王似乎已先一步抵达外使馆了。
她忍不住又吞下一口口水。马上就要见到锡兰王了……不知道他长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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