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之下,刘九真催足灵气灌满右臂,随即大力砍出一刀,犹如朝阳一般划开了漆黑雨夜,刺眼的刀锋照亮了魔狼首领细碎的毛发。魔狼首领看不着刀的轨迹,它没有轻敌,而是力求保险的又使出三招,一招比一招快,一招比一招狠,刘九真毕竟实力不济,即便九环黑刀是无上法器,却不能发挥实力,如何抵挡的住元婴后期的魔狼首领全力攻击?
毫无悬念,刘九真犹如螳臂当车,顿时被摧枯拉朽的法力狠狠撞击在峭壁上。
气血翻腾,骨骼尽碎,刘九真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口鲜血,黑刀落地,人也虚脱的躺在泥沼中。
她脑子里一片混沌,双眼被鲜血暴雨模糊,只听见一声声魔狼的嘶吼,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不能反抗,无力中,似乎有利齿咬破了她的皮肤,尖锐撕扯着她的皮肉,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一群凶悍的魔狼一点点撕咬,扯碎,吃进肚中。
痛啊……浑身都在痛……
刘九真实在忍不住这痛,她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如果有人看见,就会发现她的身体已经残破不堪,周围是一滩细碎的肉泥,露出一副白惨惨的骨架。□□的肌理被雨水冲刷,好像在盐水里裹了又裹,在经历惨无人道的炮烙梳刑……
刘九真被痛昏过去,她以为这就是死亡。
昏迷中还是能感到深入脑髓的疼痛,不知煎熬了多久,心脏的位置忽然有什么发出点点白光,这白光顺着她的骨骼四处游走,所到之处,疼痛立即消除,反而带来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些白光孜孜不倦的滋润修复着刘九真身上每一处皮肉,她用神念可以看见自己这幅骷髅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的皮肉、毛发。
活死人,肉白骨,不过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三五天,兴许是半个月,刘九真终于睁开双眼。
暴雨已经停歇,泥沼也已经干裂,而她此时此刻便是不着寸缕的被嵌在干裂的泥土中。
刘九真暗暗运转灵气,竟然发现灵气比以前更加充沛,她运气一抬手,便轻松的挣脱泥土,坐了起来。
左心的位置有些热热的,她下意识的捂住左胸,能感觉到有一颗拇指大的骨珠,在心脏深处散发出柔和的力量。
“这是什么?”
刘九真看了眼自己莹白如玉、光洁滑嫩的身体,有短暂的迷茫。
她站起身,挥手穿了套衣衫,举目四顾,她依然是在深渊下。背后是高不见顶的悬崖峭壁,她尝试使用灵气飞上去,却跳不到三米高的位置就会跌落,看来真魔地狱被极其强大的阵法结界包裹,只有进,没有出。
令刘九真惊讶的是,她的九环黑刀并没有被魔狼首领拿走。
刘九真拿着黑刀,伸手反反复复的摩挲,想到那人最初总爱拿刀吓唬她,刘九真莞尔一笑,却是无尽的心酸。她将脸贴在刀身上,闭上眼睛,似乎觉得依偎在商冰怀里一般眷恋。
睁开眼,刘九真眸中已是一片冰冷。
她撕下裙角,将黑刀用布缠好,背在身后。
刘九真看了一眼杂草丛生的蜿蜒至密林深处的道路,沉重万分,真魔地狱,是否真的只能进不能出?刘九真不得而知。
她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离开这里,别说破阵,就连阵眼在哪里都不知。
即便此处再危机四伏,她也不能如以前一样退缩。
刘九真打定主意,摸了摸背后的黑刀,毅然决然的走进去。
第59章 各种触手夭寿啦
步入密林的刹那,四周仿佛有透明的结界抖动,一股浓烈的魔煞之气扑面而来,钻进鼻腔,腥臭万分,刘九真忍不住弯腰,一阵剧烈咳嗽。
她弯着腰,无意扫了眼地面,才发现这泥土是湿润的暗红色,无数腐朽的、惨白的骷髅凌乱的堆积,血色的荆棘从骷髅的眼窟窿、肋骨缝隙里挤着生长,茂密而张扬。
环顾四周,这里几乎被灰色的迷雾笼罩,两米开外便看不清东西。
刘九真想往回走,却发现来时路已经被荆棘掩盖,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更不分东南西北了。
她低声呢喃:“难道是个阵中阵?”
悬崖上有个阵,深渊底有个阵,往里走还有个阵,那再往里面走,又有多少个阵?
刘九真想不通,索性不去想,她握紧了手中九环刀,砍开茂密的荆棘,踏着那些遗骸,缓步朝真魔地狱深处走去。
她专心关注着前方,故此并没有发现那些被砍断的荆棘,又迅速的长了出来,并且缓缓的朝她后背靠拢……
灰色的迷雾弥漫,刘九真的神识也只能探测到四周两米左右,再往前就会受到阻隔,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密林里有类似老鸹的鸟叫,时不时扑棱棱翅膀,让人心弦紧绷,一刻也不敢放松。
“啾——”
左前方一团红色从灌木丛里跳出,朝着刘九真双腿疾驰攻来,刘九真反应极快,抬刀便是狠狠一砍。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只红色皮毛的兔子,只是这兔子不是想象中的可爱,而是有着尖锐的獠牙,锋利的四爪,兔子蹬了蹬腿,便不再动弹。
刘九真呼了口气,原来是一只筑基后期的兔子。
她正准备收回九环刀,忽然手腕一紧,竟是被什么东西缠绕上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双腿也被缠的死紧,“唰”的一声,被倒吊在树枝上。
方才的荆棘竟然活了过来,犹如万千蛇群和章鱼的触手,粗的、细的,紧紧朝刘九真的身躯缠绕。
滑腻却长满倒刺的荆棘在刘九真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肉的血痕,鲜血渗透她的衣衫,瞬间成了个血人。
刘九真哪里见过这种东西,脑子里有短暂的空白,但下一秒,她便催动灵气,右手卯足了力,“砰”的一声挣断了三根荆棘,随即立刻抓起九环刀,朝左臂和双脚上的荆棘砍去。
她不怕痛,也无所畏惧。
九环刀灵气四溢,锋利无匹,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一捆捆的荆棘斩断,浓稠的汁液喷溅,沾在刘九真皮肤上,立刻便闻到一股烧焦腐蚀的味道。
刘九真咬牙忍住疼痛,右手刀光翻飞,收割着一捆一捆的荆棘。
然而另刘九真没有想到是,刚把左臂的荆棘斩断,双腿又被缠绕上了,斩断双腿,左臂又被缠上,如此反反复复,荆棘越来越多,根本无法脱身。
“什么鬼东西!”刘九真没有办法,到了后来,只有机械的重复挥舞,九环刀渐渐沉重,她意识到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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