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妈妈不回去,我会给你爸爸打电话说清楚,不会再让他打电话给你。”
贝瑶慵懒的倚靠在易瑾爵身上,低头调皮的把玩着他带着薄茧的食指,不紧不慢的说,“可别,你给贝擎霖打电话,他恐怕以为,我给你下了什么蛊了,让你这么听话。”
易瑾爵纵容着贝瑶的小动作。
云霜面色微变,她薄唇轻抿,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慢慢收紧,心中满是对丈夫的不满。
丈夫明知女儿对他们还有抵触心理,竟然还这样说,当初若不是因为他极力阻止不让自己去精神病院探望女儿,说自己去了会让女儿存在侥幸心理,不好好看病,女儿如今也不至于这般憎恶他们。
“妈妈会和他说清楚的。”
贝瑶语气淡漠,仿佛两人和她只是陌路人一般。
“这是你们的事情。”
云霜神情有些落寞。
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轮椅上,和窗外漆黑的天气,形成相呼应。
贝瑶没有理会云霜。
在她看来,云霜时不时展现出的母爱,只不过是想要洗刷,自己对贝小傻的亏欠,这种人,不值得同情,贝小傻已经不在人世,也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原谅谁。
易瑾爵的注意力都在贝瑶身上,自然也不会去过多的关注不相干的人,忽然,外面一道闪电划过,客厅顶部的水晶灯轻轻摇晃了两下,开始忽明忽暗,接着水晶灯碰的一声,彻底黑了下来,整个别墅陷入一阵黑暗。
手机的光亮照着贝瑶的脸颊,易瑾爵反手握住她的手,将她搂在怀里,健硕的胸膛,莫名的让人安心,“别怕,应该是停电了。”
“嗯。”
贝瑶将手机摁灭。
耳边男人磁性的呼吸声,黑暗的环境中,让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暧昧。
“水……”
可就在此时,云霜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贝瑶猛地坐起身,将手机手电筒打开,看到她面色苍白,整个人都在遏制不住的颤抖,额头冷汗直流。
云霜,害怕黑暗?
真是讽刺,内心这么黑暗的人,竟然害怕黑暗,可尽管如此,贝瑶还是将自己的手机就在云霜身侧,拉着易瑾爵向着一楼库房的方向走去,她如果没记错的话,库房里面似乎有几盏点蜡烛的灯。
贝瑶凭借着高超的记忆里,迅速的找到了灯的位置,点燃拉住以后,她同易瑾爵一人手中提着一盏灯,走了出去,摇曳的烛火,为别墅带来了光明,她将其中一盏灯放在云霜身侧的柜子上,又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期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云霜两手紧握杯壁,水的温度,从手心慢慢的传达到心里,脸颊也慢慢恢复红润,身侧昏黄的灯光,从身心带给她莫名的满足感。
“瑶瑶,谢谢你。”
“这都是我身为一名医生,应该做的。”
贝瑶的声音,冷硬并且不带一丝感情。
云霜没有说什么,女儿的行为,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相信只要继续留下来,和女儿相处,女儿一定会原谅自己,别说自己的双腿有了起色,就算是没有,她也不会放弃这个和女儿缓和关系的机会。
贝瑶并不知道,云霜能因为自己给她倒一杯水想这么多,她重新倚靠在易瑾爵的怀里,拿过来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宋吱吱和闫一舟两个人已经上去了两个小时还没有下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宋吱吱和闫一舟……”
贝瑶刚刚张口,易瑾爵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你放心,一舟这一次主要是想要和宋吱吱道歉,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贝瑶冷笑一声,从易瑾爵的怀里坐了起来。
易瑾爵茫然的看着眼前浑身散发着不悦气息的小女人,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
“但愿如此。”她可不曾忘记,仅有的几次,闫一舟都是怎样对待宋吱吱的。
易瑾爵聪明的没有继续替好兄弟说好话。
而此刻,楼上的宋吱吱,僵硬的坐在客房的床上,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她有些慌神。
就在此时,闫一舟满脸担忧的从浴室走了出来,他一只手举着手机,身上松松垮垮的穿着睡衣,发梢的水珠,从脸颊滑入胸口。
看到宋吱吱没事,闫一舟松了一口气,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
闫一舟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手伸在半空中,突然想到什么,又像是触电一般的缩了回来。
“应该是停电了,一会儿就回来电,你别担心。”
宋吱吱不自在的向着一侧挪动了一点,低声嗯了一声,看着他还在滴水的头发,最终还是于心不忍的站起身,“浴室里有干毛巾,我给你取过来。”
“不用……”闫一舟话还没说完,宋吱吱就已经拿着手机,走到了浴室,浴室中还弥漫着一股刚刚洗完澡的热气,空气中沐浴露的栀子花香气,让她面色通红,她一把抓起干毛巾就走了出来。
不等闫一舟说话,就将毛巾精准的扔到他的头上。
闫一舟失笑,眼底的柔情加重,果然宋吱吱并没有自己表现的那般不在意自己,她心里面一定还是有自己的。
一想到这里,闫一舟心里便充满了自信心。
宋吱吱低着头,目光触及到闫一舟包扎好的腿上,为了能让他顺利洗澡,她找到防水的东西,废了一点时间,因此这才这个时候他才洗完澡。
“你的腿,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严重。”宋吱吱猛地想起来一件事,她直直的盯着闫一舟,那双小鹿一般清澈的双眸,直击他的内心,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刚刚他从浴室冲出来的时候,似乎毫无阻碍,一点也不像是,自己给他包扎时候,疼的冷汗直流,面色苍白的样子,若不是自己视力很好,宋吱吱都要怀疑自己的眼睛了。
闫一舟心里咯噔了一下。
刚刚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停电,他那个时候只顾着担心宋吱吱,没在意腿上有伤的事情,虽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可和自己刚刚那痛不欲生的样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宋吱吱怀疑的目光落在闫一舟受伤的腿上。
闫一舟迟疑了一秒钟,立马反应迅速的蹲下身,一只手捂着自己包扎的腿,“唔,我的腿好疼,刚刚太担心你了,没反应过来,好疼,我感觉我两条腿已经没知觉了。”
宋吱吱孤疑的看着他。
“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我怎么会骗你?”
闫一舟眉头紧皱,两手捂着受伤的腿,嘴唇微微颤抖,看上去真像是疼痛难忍的样子,宋吱吱观察了他两秒钟,最终还是心有不忍的蹲下身,给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看他的伤口确实裂开了,红色的血液慢慢渗出。
宋吱吱刚刚才萌生的怀疑,瞬间消失,她眉头紧锁,忍不住说道,“我没事情,你怎么这么不注意伤口都裂开了,你也是一名医生,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闫一舟低着头看着宋吱吱的发旋,耳边传来她絮絮叨叨的声音,在这一刻,他空虚的心脏,瞬间被填满,也不枉费自己刚刚特意剧烈运动,让伤口裂开。
宋吱吱给闫一舟包扎好,抬头目光触及到他眼底的灼热,立马站起身来和他拉开距离,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句。
“好了,你明天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个少年郎,已经不是,她的少年郎,两个人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已经判定两人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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