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青道的第三轮战,在中午十一点三十分开打。
所有人都应片冈监督的要求,一路睡到六点才起床,精神充足才能打仗。
青道一行人在十点四十一分抵达球场,这中间的时间,晴全都没有浪费,把针对梅宫的资讯告详细的告诉所有人,渡边也上来将他记错的左、右打者更正。
比赛开始的时间临近中午,所有人都在来的车上用过了午餐,一到球场,东西扔到休息室里头,就都到土场上热身。
球场上的九人用着一个诡异的气氛在热身,很安静,晴第一次发现原来棒球场上的气氛可以这么寂静。
晴穿着球衣,比赛还没开始,晴可以在场上自由地走动,从本垒出发,走了一圈回来。
太过彆扭了,就他们这年纪的男孩子而言,在比赛前一晚吵架后,大家都不说话,这让昨晚不在场的人也能知道不对劲,特别是只要前园与御幸对上视线,感觉相交之处都出现了电光石火,可问谁都得不到回答。
片冈监督自然也发觉了,立刻招来晴询问。
晴从渡边找御幸谈话,到昨晚前园与御幸吵架,全都一件不落的说清楚。
片冈监督听完,没有多说什么,递给晴今天的首发名单之后,就让晴离开了。
军心混乱,晴这样想着。
「晴!比赛要开始啦!」
泽村的大嗓门从牛棚处传出来,晴转过头望了一眼,然后转回去看向那电子计分本。
就算如此,大家前进的目标还是一样的。
现在只能够希望前园与御幸能够抛开昨晚的不快,好好的配合。
「在两好球之前,都锁定直球攻击,把球打到中外野方向。」
正式开打之前,片冈监督招集先发九人在休息棚外围成圆阵,给每位球员指点。
「不要只想等好打的球,态度永远保持积极进攻,要掌握主导权!」
「是──!」
说完话后,所有人排成一长列,晴与片冈监督并肩站在他们之后。
晴透过球员身形的间隙,往鹈久森的休息棚的方向看过去,在他们教练身旁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生。
「我记得……是叫松原南朋。」
晴喃喃着,视线完全没从对方移开。
或许是因为盯着过久了,松原也注意到了晴,还抬起手向晴挥了两下。
秉持着友好、礼貌,晴也举起手来打招呼。
「那个学生,有什么特别的吗?」
片冈监督询问道,晴放下了手:「我想,他大概就是鹈久森如此团结一心的原因。」
比赛正式开始,由鹈久森先攻。
降谷一开局就是猛攻,直球像火箭砲一样射向本垒板,但对方也不是好解决的,一球一球的纠缠着,有不把球打出去就决不善罢甘休的意味。
勿急躁、勿惊慌、勿大意。
紧记这三点,降谷的投球就不一样了。
「四坏球!」
御幸回头看向主审,无法理解主审给出的这判断,降谷今天的状况很好,刚刚那一球,怎么说都能算在好球带内吧?
场边记录的晴自然也是看到了,刚刚那球太过难以判断了,对手又坚决地放弃偏低球路,主审大概是被这一点影响到了。
这是偶然吗?还是说,其实他们已经彻彻底底的研究过了降谷?所以才放弃偏低球路呢?
晴抿住唇瓣,才第一局,后面的配球方案可以再改。
第一棒打者上垒之后,立刻大胆的离垒,距离非常之远,降谷一回头,他就跑回垒包上,眼睛却锐利的盯着降谷。
而等降谷一转回去,他立刻不疾不徐地离开垒包。
面对第二棒,降谷又接连投出四坏保送。
在他人看来,降谷开局不稳的毛病又出现了,但在晴看来,是鹈久森的打者放弃了偏低球路,营造错觉给主审,让好球带被压缩了。
但无论如何,现在降谷保送了两名打者上垒是事实。
晴先摸了右肩再摸左肩,本垒板后的御幸确实的接到暗号。
鹈久森可是打赢了稻实的队伍,晴给出的配球方案自然是要小心谨慎,御幸也认同,但很明显的,现在的局面不适合。
那就单纯一点。
打过暗号之后,御幸将手套摆在打者膝盖旁,几乎是连续三球都在这个位置,但凭藉着降谷的球威,与在东京无人匹敌的球速,就这样简单的将打者三振出局。
「四棒,投手,梅宫同学」
在广播小姐的背景音之下,梅宫拎着球棒上场,发型、面孔都比仓持这个前不良,更像不良。
御幸缓缓蹲下身,视线没有离开过梅宫。
根据渡边的纪录,梅宫从首球就会开始积极进攻。
──但很抱歉,我们可没想跟你正面对决。
今早的投捕会议,御幸跟晴都决定利用梅宫积极出棒这一点来当突破点。
尽量把球都投到边边角角,用快速指叉球赚好球数,把人逼到两好球之后,就用快速指叉球拿下三振,要是骗到梅宫出棒了那更好,还能一次抓个双杀。
但降谷本人感觉不太喜欢这个配球方案,可面对昨天打出决胜分的梅宫,御幸与晴都不敢掉以轻心。
御幸知道,投手这种生物啊,就是他一个不注意,就会彆扭起来的。
不是不能理解降谷现在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如果是平常,御幸可能就不在乎了,但现在不一样了,不能因为降谷的一己之私,让他们在这里止步。
在这里,要挡下攻势,主导权可不能让出去。
要彻底浇灭对方的王牌兼第四棒的气焰,更不能让他们延续昨天打赢稻实士气。
第一球,御幸将手套摆在外角,打出直球暗号。
降谷刚抬腿,他身后二垒垒包上的跑者就立刻起跑了。
但是他无暇多想,看着梅宫,就燃起了熊熊火焰,想着比赛开打前,在厕所里梅宫对他说的话,降谷就觉得大脑都被燃烧殆尽了。
没办法再多想那些计策,降谷只想让对方好好看看自己投得球。
「界外球──!」
降谷投的球路偏高了,偏高非常多。
球棒击出的清脆声响打在降谷心上,震破耳膜。
御幸从主审手上拿来新的球,返球给降谷:「投太高了!再压低一点!」
比赛继续,二垒跑者再次离垒,仓持跑到他的身后,随时等待御幸抓跑者一个阻杀。
仅仅一球,就能看出梅宫不是什么半吊子的球员。
没有办法放松神经,御幸再叫出一颗外角低球,摆出手势示意降谷一定要压低球路。
硄──!
从这声可以听出来,球棒的品质优异,能听出来,打者完美的打中球心。
御幸拉开面护:「中坚手!」
被点名的东条迈开了腿向后奔跑,看见铁网时,毫不犹豫的攀了上去,努力地将带着手套的左手伸高
「出去啦──!」
场边的观众大喊着,一支三点全垒打出现了,还是擦着记分板飞出去的,那可是距离打击区最远的方向。
东条松手跳下,懊恼的低下头,降谷站在投手丘上,直直的看着那深处,已经看不见球飞去哪里了。
御幸站在本垒板上,手套已经放下了,不管举多久,都不可能会有球从外野传回来。
鹈久森的跑者接二连三地跑回本垒,在御幸身后击掌欢呼。
御幸申请了暂停。
内野的守备人员都聚集到投手丘上。
「降谷!现在垒上无人了!赶紧调整过来啊!」
前园人都还没跑到定点,安慰的声音就先传来。
「我应该跟你讲过很多次,要非常注意、非常小心这个人吧。」
与前园相反,御幸完全不打算安慰降谷。
「而且还让两个投手上了垒,然后投出这种球吗?」
御幸的声音低沉,总让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特别是现在,低着头,如果不是降谷知道御幸在跟自己说话,这模样,看起来跟御幸在自言自语没两样。
「你就这么想跟他决胜负吗?」
连问了两句,御幸抬起头,眉头深锁,脸上笼着怒气。
不只是降谷,连其他人都吃惊,毕竟御幸这么生气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少见。
就连昨天晚上的表情都没现在来的可怕。
「如果不能听从我的指挥,就马上给我从投手丘下去。」
就仓持的认知,御幸在大家面前,总是带着笑,或者是一脸无所谓,在球场上时,那脸色也只能说是严肃,几乎是不会发脾气的。
但打球到现在,被下了最后通牒,御幸勃然大怒的模样,他就已经见过两次了。
一次是泽村,一次是降谷。
仓持都不知道是他们队上的投手太厉害了还是怎样。
「你根本没有自觉,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代表队伍出赛,你身上背负的号码,可没有那么轻!」
一语惊醒梦中人。
暂停没有多久,御幸就立刻结束了,他不想昧着良心听其他人哄着降谷,要是降谷因为这样一蹶不振,那还是早点换人比较好。
前园想再说些什么,被仓持阻止了。
但暂停结束之后,降谷顺利的解决掉剩下两名打者,似乎完全没有被刚才梅宫打出来的三分砲影响。
三出局,攻守交换,前园随着众人跑下场,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御幸。
那个可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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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鹈久森战终于开打啦!!!!!
大概暑假结束前只能写完鹈久森战了,会努力在开学之前把这一场写完的!!!!
话说,可能有些人是新加入的读者,所以可能不知道,但,我要说的是,我这本小说预计写到秋大打完就完结。
也就是说,我们一起相处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鹈久森完之后,就剩王谷、成孔与药师,假设后面三场我都写个十回,夸大一点,中间再插入十回日常好了,那打完鹈久森之后,再四十章,这一本小说就要完结了。
当然啦!完结之后还是会写后日谈以及完结番外那些的,原本说要写的if线也会补上。
只是,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呢,突然难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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