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把我们都笨蛋看也没有关係,我们就贯彻自己笨蛋的风格就好,不要让对方把我们抓入他们的节奏之中,想要从陷阱逃出来是很难的。」
仅仅一局,王谷的作战风格就显现的淋漓尽致。
他们深知拚训练量、经验,他们是打不过青道的,所以从一开始,就步步设下陷阱,等着青道一无所知的踏入。
但晴哪可能让他们轻易得逞。
「御幸前辈,下一位打者是你,注意对方投手的直球,如果再一次投出喷射球的球路,那很显然,是特别训练来针对我们的。」
御幸边点头,边将头盔扣在自己头上。
「喷射球的球路跟直球差不多,但是增加了向右与下沉的特性,看见球路是直球时不要过早挥棒,依照你跟前园前辈的力量,就算晚一点挥棒也可以将球打出去很远。」
被点名的两位点头,御幸率先持棒走出选手席,前园跟在他身后,在预备区的圈圈里蹲下。
「其他人仔细看投手的投球,记得补充水分,就算秋天,中午的太阳还是很炙热的」
晴向其他球员吩咐后,转头点名了两个人:「泽村、金丸。」
前者没什么讶异,很乖巧地捧着水杯等着晴训话,后者则是面色铁青,唇色隐约有些发白。
「泽村,今天结束之后,回去再把投手的牵制规则好好看过一遍,并且抄一次给我。」
泽村看起来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说不:「那晴可以先说为什么我犯规了吗?」
「在进行牵制动作时,动作必须连贯不中断,如果动作停止了,便视为投手犯规,你在金丸喊你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泽村双颊鼓起,满脸都写着不服气,但最后也只是噘着嘴唇坐到一旁的长椅上休息。
「金丸。」
被点名的人浑身颤抖,眼神闪躲着不愿与晴对视。
「我没有要责骂你的意思,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仔细听好了。」
晴有些犹豫,这时候说这个,也不太确定金丸能否承受住,但若是放任着不管,说不定王谷会因此针对着金丸打。
「刚才那些失误,但是王谷的策略,他们在看见先发名单是你的时候,就有要使用逼迫犯规的策略了。」
「真、真的假的?」
「你是在夏天之后才入选一军,而且秋大开打后,也没几次当过先发,这种情况下就很容易紧张,容易紧张就容易犯错。」
「但、也是因为我的关係,才让他们的策略成功了,到头来,我才是拖泽村后腿的那个人。」
金丸愧疚地低下头,双拳紧握着,晴抬手拍拍他的肩膀:「你说的对。」
「什、什么?」
「我觉得金丸你说得很对,那你要换人吗?换樋笠前辈上场。」
金丸没想到晴是这种反应,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如果你就此下场了,让樋笠前辈上场,或许可以影响到王谷,是个不错的想法。」
晴直视着金丸的双眼,将他的窘迫收入眼底,金褐色的双眼给金丸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那你怎么想呢?」
「我、我不想下场──!就这样将位置拱手让人,不就等于我怕了,我当了败家之犬吗?!」
金丸越说越激动:「我才不要!就算今天打完,我就没下一场了,我也要站在场上坚持到最一秒。」
「信二……」
东条忍不住喊了他一声,语气带着担忧,金丸的失态让不少人都将注意力转到这里。
「好,那你继续打。」
「我不可能下场,我说什么都──蛤?」
金丸茫然地发出疑问,晴重复一次:「我说,让你继续打。」
「真、真的吗?我以为你跟监督已经决定把我换下场了……」
「并没有,但我希望你可以把力气花在打击上,而不是在这里跟我大呼小叫。」
被晴这么一说,金丸双颊瞬间通红,唇色也恢复正常。
晴看见人恢复正常,就不打算再说下去,只是准备继续观战时,还是对着金丸说:「把你现在的悔恨、不甘心,留在场上发挥出来,让对手知道,就算你只是个一年级,也是不容小觑的。」
比赛来到第四局。
御幸走上打击区,一想起晴不久前说的话,还是想笑,笨蛋什么的,才不适合套用在他身上,明明降谷跟泽村才是更适合的。
这已经是第四局上半了,还是零比二的情况,非常不乐观。
二垒有人,御幸只要这个时候打出一记助攻安打就行了,但前几局的攻势都被成功化解,助攻安打可没那么好拿下来。
首球是紧贴边缘的外角球,再来是弹地坏球。
硄——!
御幸吐着气,球往三垒方向飞,却跳出了界线。
「太可惜了!居然是界外球!」
御幸收回动作,用脚将刚刚踏出的痕迹给舖平。
可惜吗?
御幸并不这么认为,他就要看看是先积满四坏保送,还是他先出局。
连接着又是一坏球。
御幸死盯着若林,手不断缩紧,手指都隐隐发疼。
而被如此警惕的对手,抬手压了一下帽子,然后恢复成投球姿势,再然后……
若林用侧投投球,手臂从三点钟方向甩出。
御幸的瞳孔晃动着,脑袋内跑过许多种他设想的可能性,但到底是什么球?是哪一种?为什么是侧投?
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大脑就不断地运转,但无论如何,进了好球区,他就得打出去啊!
硄——!
投手面前弹地球,若林豪直接接下,收下了这一个出局数。
「两出局!」
御幸不甘的走下场,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会是伸卡球,而且还是侧投的。
晴抬头与御幸对视,沉默的递给他毛巾。
别说是御幸了,刚才那一招,连晴都吃惊到说不出话。
「御幸前辈,居然让对手特地订製大餐给你,真是厉害呀。」
晴打趣着,御幸双眼燃起熊熊烈火但嘴上却轻风云淡:「啊哈哈,这么被警戒着,我应该要荣幸啊!」
御幸弯下腰,拿下头盔,低着头让晴帮他把毛巾盖到头上。
「伸卡球应该是趁着这四天练的,至于侧投,我没办法判断他的练习时间,但很有可能是与伸卡球配套一起练成的。」
晴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御幸听,儘管很不想承认,但对手真的是个名副其实的天才。
「我了解了。」
御幸从一旁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接下来,连伸卡球都得列入考虑之中就是了。
在御幸之后的前园打出了左外野的远球,但王谷的左外野手却像是预料到了早就站在边界处等球。
三人出局,前园愤愤下场。
难得的好机会,扫垒打者却都无功而返。
青道的气压也开始变得低落。
晴低头,笔记本摊开放在大腿上,手里握着笔,不断书写着。
「有想法吗?」
御幸从晴背后探出身来,背脊拱起,一手撑在椅背上,另一手搭在晴肩上。
「我在分析他们守备的更动规律,渡边前辈先前已经提供很多资讯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其发挥在实战上。」
晴将笔记本往御幸脸上凑,上头记录了一个表格,横是球种,行是次数,在直球底下,画了一个正多两痕。
「这样吗……怎么变动有看得出来吗?」
「这里太斜了,游击手跟左外野手都被投手挡住了,但是二垒手确定是有改变的,和渡边前辈说的一样。」
一垒侧的视角没办法将全场收入,想观察的对象甚至很常被其他人挡住身影。
「好的,辛苦了,接着就是验证了。」
御幸抬起手,压着晴的帽子揉了一把。
晴仰起头来:「辛苦的是你们才对,对方的招数太多了,就连前园前辈刚那一球硬拉内角球扫到左外野也被预测的准准的。」
晴越说越低落,她坐在这里,脑袋不断想着如何反制王谷,可对方的套路接二连三的,往往晴还没想到如何对治前一个,后一个就跑出来打乱晴的思绪。
「别想太多,要轮到我们守备了,再跟大家多叮咛一下吧。」
晴点头,站起身来,跟着御幸一起走出选手席。
「御幸!晴!」
晴转过身,便看见渡边,他脸色凝重,朝着两人点头。
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晴跟御幸却都明白过来,彼此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随即拍案。
「我去观众席找渡边前辈,御幸前辈,这一局一定要守下来。」
晴感觉她已经看见转机了,当机立断,也顾不上要再跟守备们多叮咛些什么,抱着笔记本钻进选手席,一眨眼,人就从门溜了出去。
御幸对晴的机动性感到讶异,抬起头,对着渡边比出了一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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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补上昨天没更新的部分,一天更两集,感觉脑袋要爆炸了。
顺便贴个假条,下礼拜一我要陪弟弟去考驾照,应该不会更新,然后下星期四,我要去打第三剂,但应该不会影响更新,我前两剂都没发烧,顶多手臂痠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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