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练习赛的第二天,大阪桐生已经回去,由青道、稻实与修北进行车轮战。
早上的第一场由稻实跟青道开局,同为西东京的队伍,双方对彼此都很顾忌,上场的选手都不是最佳阵容。
儘管如此,稻实还是以四分之差拿下今日的第一胜。
比赛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往b球场移动,刚使用过的a球场还需要做整理,无法连续使用。
「晴,你可以去a球场把泽村那个家伙叫来吗?让他背着器具都不知道背去哪里了。」
仓持从一旁走过来到晴身边,脸上有着兇狠的神情与一丝丝担心。
「当然可以,请让我把摄影机架好。」
晴边说着,手上边动作。
今天的第二场比赛是稻实对修北,因为两间学校的区域不同,所以不用担心战术被分系、破解的问题,稻实会派出王牌来,如果能够从今天的练习赛中找到一些攻克王牌的方法,晴今天的任务可以说是完成一半了。
确认摄影机运作正常后,晴就往a球场走去,人都还没进到球场里,就能听见有人大喊的声音。
晴一听就知道不是泽村的,没多想,就又小跑步起来,生怕泽村又惹事。
「他之前不是连续三振了横学的打者吗?」
「嗯、是啊……」
「他是怎么投的?最快几公里?他有什么变化球啊?」
「烦死了……」
泽村被问的节节逼退,偏偏对方还看不出来泽村那一脸不耐烦。
「泽村!」
「嗯?晴?」
晴停下步伐站在泽村身边:「仓持前辈一直在等你喔,赶快过去吧。」
「啊!完蛋了!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
泽村这么喊着,扛起器具、抓紧肩带,人立刻往b球场的方向冲刺。
晴打发掉泽村,心里暗道不好,泽村向来嘴上没个把门,也不知道向稻实洩漏出多少情报。
虽然心思纷乱,但晴还是向两位他校的前辈问好:
「成宫前辈、原田前辈,日安。」
「啧,你又是哪位啊?不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晴吞下一肚子腹诽,也不知道是谁比较没礼貌,但看样子,跟成宫讲道理是没什么用的。
「我是片冈晴,前辈,比赛已经快开始了,请赶快过去球场做准备吧。」
「你先告诉我,降谷今天有没有要上场,我就过去。」
成宫脸上扬起笑脸,晴只觉得成宫的难搞程度比自家投手还难搞,如果说投手都是自我中心的生物,成宫绝对是第一名。
「他今天没有上场喔,前辈,昨天已经上场过了,所以今天的比赛不会出场。」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了?还是体力太差增撑不住?」
「都不是喔,只是单纯状况不理想,训练赛是用来看调整过后的状态,状态不过只能继续进场维修了。」
晴说的话,半真半假,就算把降谷的情报洩漏出去也没关係,毕竟是现在的降谷状态不好,又不是夏季大赛上的降谷状态不好,就算到后面成宫气急败坏的来指责什么,晴也不算说谎。
「嘛、鸣!她说的没错喔,降谷的状态确实不理想。」
一道嗓音从晴身后响起,晴转过头,就看见御幸踱着步走来。
「一也,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唬烂一样。」
御幸不以为意,还很自然的哈哈大笑起来,晴是看不懂,稻实跟青道怎么样都说的上宿敌,但现在两个人居然很友好的用名字来称呼对方,就像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
「看你要相信什么了,鸣,小朋友我先带回去我们那边了。」
御幸一手搭上晴的肩,他是来解围的,毕竟御幸可不认为晴可以自己一人解决掉成宫这个麻烦人物。
「该走了,鸣,我不喜欢这个人。」
原先都在一旁看戏的原田突然开口,说完话,人就头也不回的走掉,也不去在乎成宫是不是跟上来了。
「御幸前辈跟成宫前辈认识吗?」
「认识啊,还在打少棒的时候就认识了,晴你应该也听过鸣吧?」
晴点头,在她的国中时期出名的球员很多,但少数有那种已经离开少棒了,名字还是会经常出现的,一个就是克里斯,另一个则是成宫。
「没想到御幸前辈居然有朋友啊……还是可以称呼名字的……」
御幸简直要被气笑了,他自己到底在别人眼中是怎样的存在啊?一个、两个的都怀疑自己没朋友,他人缘有那么糟糕吗?!
「真是的!还总叫泽村不要没大没小,晴你自己也是!」
御幸毫不留情的上手,又把晴的头发揉乱,然后心满意足的笑着离开。
晴只能在后面一边整理头发,一边跟上御幸的步伐。
青道的第二场比赛在正中午时开打,与修北高中比赛。
所有人在观看稻实与修北的比赛时,一同用过午餐,等到比赛结束,又整装到a球场集合热身。
与修北的比赛不太艰难,虽然青道被外界称为没落的棒球名门,但要打赢连名门的边都迈不进去的学校还是容易的。
一直比到第六局,青道已经拿下十二分,而修北还尚未破蛋。
丹波投出最后一个好球,打者出局,零分还是挂在板上。
守备球员下场,晴一个个的送上水杯与毛巾。
这一局比赛,片冈监督让晴下去做经里的工作,没收了晴的纪录本。
晴知道自己表现不佳,但直接被拔去职位,晴是没想到的,可一想到自己的表现,晴连反驳都不敢,乖乖的接下了片冈监督的指令。
「御幸,接下来三局,请你配球时以指叉球为主。」
御幸拿下头盔,将身子转正朝向丹波:「你刚才那一球的效果已经很好了,现在稻实的人都在场边,还是不要投太多比较好吧。」
御幸望了眼场外的稻实球员,指叉球只是来回敬上一场稻实对修北,成宫在他们面前投出的变速球而已,顺便让修北的球员更难猜到配球。
「指叉球只是越来引诱打者的,我认为以直球跟曲球为主的配球方式是比较理想的。」
「不、我要以指叉球为主,能够在实战中测试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丹波这话一说出口,休息区的气氛都变了。
坐在前方的晴视线直落前方,但心思都放在后面的丹波跟御幸身上。
丹波讨厌御幸这件事情,晴有所听闻,确没想到已经讨厌到连讨论战术的时候,都要夹棒带枪的讲话。
「丹波,你刚才说的话,是身为球队代表投手的意见,还是,只是你身为球员的任性而已?」
坐在晴身边的片冈监督开口,话音一落,休息区的气氛更为凝重。
「你说啊,是哪一个?」
片冈监督转过头来,墨镜底下的视线锐利无比,让丹波感到像是有人拿着枪对准自己一样。
「如果这是你为了一己之私所提的意见,我可不会把王牌的背号交给你。」
话语的严重程度,让御幸也大感不妙,但也可以感受到片冈监督的不满。
「我觉得,两者都有。」
丹波握紧了拳头,身子转向片冈监督:
「我自己清楚,我很常在比赛后半的时候自爆,也知道御幸在帮我配球的时候都考虑了这些,不过,要是我自己不能克服这个弱点,就没办法能出自信站在投手丘上了!」
「──为了成为真正的王牌!」
从丹波的眼神、话语,都能感受到他的认真,这一番话全是肺腑之言。
「我知道了。」
御幸开口打破僵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会全力配合丹波桑的,决心这么坚定的投手,我怎么能视而不见呢?」
「很少见啊,居然会说这种大话。」
伊佐敷拿下毛巾,走向丹波,他们是同一个年级的,彼此的过往都知根知底,刚入学时害羞的连对上视线都不敢的丹波,如今也成长了。
「要是被打爆的话,你可要负全部责任,我要把你那颗头剃的乾乾净净,让你变成大光头!」
伊佐敷将自己的头发撩起,只要被打爆,丹波就准备跟他的寸头说再见。
「好主意,我赞成!」
「我没意见。」
「呀哈哈哈──!要是留长头发,我也没意见喔!」
几个人跳出来把事情夸大,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看见丹波光一郎,变成真的「光」一郎。
克里斯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直接提笔在记分簿的空白处上写下:
「掉一分的话就剃光头,掉两分的话要连眉毛都剃掉,就这么决定了,我马上记下来。」
克里斯向来说一不二,就算这里面有很多成分都在胡闹,还是把丹波吓的不轻,一直抬手摸摸自己还有头发的脑袋。
气氛就这么一瞬转变,晴摀着嘴笑了起来,眼珠子转转,心底浮生出坏心思:
「如果御幸前辈没办法及时止损,也让前辈剃光头好了。」
「为什么要拖我下水啊?!」
「身为捕手,不应该跟投手同进退吗?而且投手失分也不完全是投手的问题。」
晴说的太有道理,御幸无话可说,一旁的人终于抓到可以逗弄御幸的把柄,嚷嚷着要克里斯也记上去。
御幸转而向克里斯投去求助的目光,被克里斯视而不见,提笔断了御幸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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