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想的,抬头往不远处的围墙看了一眼,主子大概也在偷听吧,他也不可能相信这些说辞。
一直以来,他都是为别人着想,所以,也暗暗的给紫鸢找理由,肯定是有说不得的苦衷,希望主子也能跟他一样想。
“多一个帮手,自然是欢迎倍至。”元子浚乐呵呵的上前握住天楚的手,“谢谢你家主子,我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话来感激他。”紧紧握着天楚的手,神情语气都是满满的感激。
“新宅子房间多,天楚哥哥就住孝勇哥旁边的屋子吧。”紫鸢微笑着走到孝勇身边,神情里的带着一丝让他安心的笑意,“以后要麻烦孝勇哥带着天楚哥哥多熟悉一下孟州的环境。”
“那是自然。”孝勇也正有事要跟天楚说,他是杨潇的影子,天楚比谁都清楚,所以,有些事还真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天楚大哥,你这身衣裳是陆公子设计的吗?”元子浚摸着人家的袖子,那条从肩膀蜿蜒而下的青色藤蔓,让天楚显得更加俊朗,羡慕不已,简直到了垂涎三尺的地步。
“我设计的。”天楚不好意思的笑道,“跟在公子身边久了,耳染目睹,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乱涂乱画,有一次被公子看见了,拿了我的图让人把衣服做出来,我当时就傻了,公子说,每个人都可以自己设计喜欢的衣服穿,所以现在,我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设计。”
“我也想自己设计衣服。”元子浚兴趣满满的说道,“来,来,来,天楚大哥,你一路上辛苦了,赶紧到客堂喝杯茶,莫婶,来客人了,赶紧泡上最好的茶水招待。”扯开了嗓子喊,半拽着天楚的袖子进了拱门。
“我去帮忙。”老莫跑的快,一溜烟的不见了。
孝勇和紫鸢呵呵呵的笑了笑,彼此都有话要说。
“孝勇哥,你能不能不要问具体的细节?”紫鸢恳求着看着他,“有些事不能说,说出来反而会变成坏事。”
“了解。”孝勇自己还不是瞒着她有关主子的身份,讪笑了一声,点点头,“只要对浚少爷有利就好。”
“孝勇哥,我把你当自己的亲哥哥,这话一点不掺水,请你相信我,有些事实不能说,但是不能代表是坏事,我保证以后在合适的时机告诉你我为什么可以拿到陆天佑的授权书。”
孝勇伸出手摸摸她的头顶,语重心长的笑道:“每个人都有不能被被人知道的事,有些事实,一旦被人知道,反倒会被人误会,我能理解的,等以后你能告诉我了,一定要跟我说,其实我心里还是很好奇的。”
说到最后,唇角忍不住扯开一记很八卦的笑意,在心里暗道,我家主子也是这样,不能说出事实,说出来,可能会被你误会他,所以,一直就这样瞒着瞒着,唉,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谢谢孝勇哥。”紫鸢高兴的挽住他的手臂,笑颜灿烂,“有你在我身边,真是太好了。”
为什么她的心里会有那种莫名的感动,觉得孝勇对她太温柔了,这份温柔里,没有一丝别有目的,是那么纯粹的真诚和友善,比起陆天佑,他看她的眼神,更流露出一种让她心安的感情。
我是主子派来的,你应该感谢主子才对。
孝勇在心里吐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高大的围墙,还在围墙的另一边偷听吗?
杨潇在天楚进来以后,回头朝他站立的方向望了一眼,他就闪身离开,好奇陆天佑的左膀右臂怎么会跟紫鸢有关系,回到客堂,喝了一杯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换了一身灰白的旧衣服,把头发盘在头顶,一副平常人的装扮从后院翻墙出去,准备去自己看中的商铺周围转悠转悠,总不能守在宅子里偷听隔壁的动静,一点事都不做。
看中了三元里的两个商铺,都是那帮人手里的,得想办法把商铺弄到手,然后按照他的思路,让他大哥把货物用大船走海上,离泉溪不远的渔港下货,经由泉溪这条经商之路运到孟州。
杨家有大小船只数百,他爹从未提过要进军孟州,走水路到泉溪,再走一天半的陆路,可以缩短五六天的时间,效率更比陆路直接从京城到孟州要节省很多开支。
熊五自从认识了紫鸢,没少派人去京城送信,也不是白让他的人干活,到了杨家,杨濯自然给了很多赏钱,前两天他让孝勇出面给他大哥写了信,用他们看得懂的外国文字写了全盘计划,要做,就做大的,把元西周这只老狐狸打压下去,以后的孟州,是年轻人的天下。
以他的商业头脑,占领孟州市场后,一定会趁机把他和他大哥的私人生意做大,京城里还有几个虎视眈眈同父异母的兄弟,干脆在孟州站稳脚跟,可以的话,跟元子浚联手打下天下,到时候,他们提供货源,让元子浚一家独大,他们等着分红。
这也是帮元子浚的原因之一。
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一开始帮元子浚,的确是因为紫鸢和他大嫂的关系,但是,一旦确定了自己的计划,自然是想尽办法要帮着元子浚早日掌握元家大权。
低调的走在街上,走走停停,偶尔问个价格,天气晴好,蓝天白云,路上的行人都面带微笑,一派祥和景象。
想着晚上买点什么吃,一走神,个子修长的人戴着一顶黑色斗笠,围着黑纱,直接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那人也往旁边移了两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郑秀?”杨潇难以置信的轻叫道,真是见鬼了,这里是孟州,她还敢出现在齐国地界上。
“是我啦。”郑秀撩起黑纱,俏皮的朝他挤挤眼,“来,我们找个地方详谈。”客客气气的说道,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公子请。”身后的人也是客客气气的。
不用回头,杨潇已经知道是那天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那个男人,郑秀叫他阿哲。
“想干嘛?”杨潇猜不透原本应该在越国都城宁远城的人,怎么会出现在孟州,难道是冲着他的?
“谈谈生意啦。”郑秀朝阿哲挤挤眼,“我来了三四天,终于让我逮着你了。”
谈生意?
杨潇暗暗好笑,她一个越国的公主,跟他有什么生意谈的。
后面的人客气的又说一声请,语气里多了一份威胁。
杨潇哼了一声,“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甩了甩衣袖,跟着郑秀往城西而去,来了三四天,一直在街上找他吗?那真是够笨的。
郑秀一路领着他到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栈,将他请进门,取下黑纱,露出明媚的笑脸来,朝他抱拳,“凤凰城一别也有两个多月了,多谢杨二公子当初的救命之恩。”
你当初不是一副跩上天的表情吗,今天怎么这么客气了?
被叫作阿哲的男人倒了两杯茶,垂手站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不存在似的。
“那个叽叽呱呱的小丫头没来?”杨潇被郑秀请到桌子边上坐下,不经心的问道,就带着一个护卫潜入孟州,这要是让顾书宇知道了,还不满城设卡捉拿她。
“上次是被人用卑劣的手段给逮着了,身边没有阿哲在,自然是悲催的很,这次阿哲在,他一个顶一百个,阿赫和小园子自然不用跟着来。”郑秀笑得眼睛都弯了,“开门见山,我回到宁远,跟我父皇,呵呵呵,父亲,还是小心一点的好。”赶紧喝口茶掩饰自己的失态,“跟我父亲说起你杨家二公子的财大气粗,父亲说,我们郑家实在是穷的很,不如将你请去,给我们郑家指条明路,做生意最赚钱。”
“我什么时候财大气粗了?”杨潇觉得可笑,越国皇帝倒是想得简单,把他请去支招,他去了越国,还能回来吗,被人知道,还不按上一个通敌的罪名,到时候,杨家九族就要受到牵连,他是绝对不会答应郑秀的。
“当初你不是说,三五万两,三五十万两都不放在眼里,这不是财大气粗是什么?”郑秀一脸你可是说过这话的确定表情,按照她的个性,肯定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看的,但是,现在可是有求与他,没有办法,只能降低姿态。
“越国并不穷。”杨潇一口回绝她的提议,“我去了越国,杨家可要受到牵连。”
“不让别人知道不就好了。”郑秀陪着笑脸,心里却嘀咕起来,你摆什么谱,阿哲可是从宁远辛辛苦苦到了凤凰城,找到杨家,杨濯说你来了孟州,他急巴巴的赶回宁远,本公主放下手头的事,亲自跑到孟州来找你,这个面子还不够大吗?
“莫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杨潇神情严肃的看着她,“我是不会去越国的。”紫鸢在孟州,他才不要离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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