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孝勇起身,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跟着她,顺势在城里打听一下元家的事,我去一趟泉溪,如果罗家的人还在泉溪,对我在孟州立足会有很大的帮助。”
“嗯。”孝勇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对他的事了如指掌,既然他这么说了,那他就落在孟州,“虽然没来过孟州,不过,城中必定会有一个如意客栈,或者来福客栈,反正你回来的时候,打听一下城中最达的客栈是哪家,我会租一间房,给你留一个信息,到时候你就知道上哪里去找我。”
“孝勇,好好保护她。”杨潇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安,“刚才你也听到了,那个叫卫虹的把紫鸢带过来,是帮助我大嫂这位表兄的,但是,元家的势力在孟州积聚了数十年,她一个小丫头……”
“主子眼中,紫鸢姑娘也成了小丫头吗?”孝勇握住他的手从他的肩上拿下来,也不怕恼怒,果断的取笑他,“在我眼中,她的胆识和魄力都在你我之上,缺少的是帮手。元家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会很快打听清楚,最重要的是,我会给未来的二少奶奶找一个靠山,主子虽然不屑跟他拉关系,但是,在孟州,如果跟他搭上关系,在孟州地面上做事,事半功倍。”
听他这么一说,杨潇的剑眉又拢在一起,转过身去,走了几步,又朝他看过来,低声说道:“你看着办。”
为了帮助紫鸢,那个男人即便是自己不愿意相处的人,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去迎合他。
孝勇也是为了能帮到紫鸢,才会提及他不愿意听到的那个人,微微一笑,朝他说道:“其实他也没有那么讨厌,他在边关历练了几年,朝中对他的风评极好,说不定早已不是你印象里那个目中无人不分是非的将门之后。”
“狗改不了吃屎。”
“主子放心,我会看着办,如果他还是那样,甚至比以前更甚,绝不会让紫鸢姑娘跟他有见面的机会,如果他比以前稍微谦虚了些,就让他在无形中帮紫鸢姑娘一把。”
杨潇不愿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伸手问他要银票,哼了一声,接过银票,拉过他的马,先走了。
孝勇也拉过自己的马,随他一起下山,心里想着,他和兵部尚书的长子顾书宇本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师兄师弟本来好好的,就因为一件事翻了脸,两看相厌,好几年没有见面。
后来顾书宇的爹荣升兵部尚书,把顾书宇调到孟州值守,两个人加起来有七年多没有见面了,主子的心里还在生气呢。
两个人下山,在岔路口分开,孝勇进城,杨潇则是原路返回,从辅城门的东门过境,前往晋国的泉溪,去寻找能够在孟州立足的商机。
他一路飞马奔驰,经过齐国边防军的严格检查,从关口进入晋国,登记姓名,家庭地址,顺利前往泉溪。
孝勇则是在城中找到了最大的客栈,果然跟他想的一样,叫如意客栈,要了一间房,付了两个月的房租,说自己来做生意的,还有一个合伙人会来,赏了小伙计一两银子,让他平日里多在心点。
有了落脚地,吃饱饭,找到元家大宅,坐落在城中心日月湖的东面,占地面具超大,门口一对大石狮子怒目瞪人,等入夜后,一身黑衣翻墙进入,四处看了看,倒是了解了元家的基本情况。
这元家也真是够大,他逛了好几个时辰,最后在元西周的宅子里听到老头子教训在外败坏名声的孙子,那个打的叫惨,不过,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等把孙子送走,夜深人静,他跟着老头和他的小厮去了一处偏僻的院落。
老头让小厮在门口等着,小厮恭恭敬敬的送他进门,等他进门,蹲在门口轻声骂了一句:扒灰佬。
孝勇翻墙进去听墙根,跟着元西周到了主房门口,见着一个老妈子守在门口,见他来了,忙躬身行礼,元西周挥手让她退下,老妈子赶紧小碎步退出了能听见主房声音的范围。
屋子里有一个女声哭哭啼啼的,元西周关上门,小声叫着宝贝儿,那个声音哭的更重,不依不饶的说着想要云锦做衣裳,元西周开始没答应,到后来,忍受不了女人的哀求,那女人见他答应,直接将他扑倒在床上,不一会儿,主房里传出毫无顾忌的欢爱声。
孝勇趁着元西周在做不可描述的事,在这个院子周边转了一下,听仆人们私下里在讨论,老爷肯定又去六少夫人的院子了。
元子浚的爹不正是元家的六公子吗?六少夫人,就是元子浚的继母咯。
等他回到那个院子,元西周正好穿戴整齐从主房里出来,那个说话娇滴滴的女人披着一件白色的长袍依依不舍的抱着他的手臂。
“老爷,您明天还来吗?”目光流盼,能得到老头的恩宠,在这个一潭死水的后宅里,也算是有了一点点期盼。
元西周保养的好,六十多岁的人,头发乌黑,年轻时也是孟州有名的英俊公子,看起来只有五十出头的样子,轻佻的摸了一把她的胸,笑道:“你这个小妖精,想要榨干老爷吗,等两天我会再来,你好好照顾自己。”
又捏了女人的俏脸,转身离去。
女人小跑几步跟着他到了门口,依依不舍的将他送走,她的出现,让守在门口的小厮倒出乎意料,忙低下头去,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打着灯笼给主子照明,心里却是一阵唏嘘。
等元西周主仆走远了,躲在墙头偷窥的孝勇也准备撤退,反正就是一家子乌七八糟的事。
正想闪人,突然神情一怔,忙藏住身形,觉察到有人走了过来,脚步轻盈,像是喝醉酒了。
女人倚在门口,冷冷一笑,朝来人讥笑道:“七弟,你是来捉奸呢,还是给嫂子送温暖呢?”
来人一身白色的长袍裹在外头,夜色里,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走到女人的跟前,扬起手来,重重一记耳光落下,阴狠的斥道:“不知羞耻。”
女人没料到他会径直走过来给自己一巴掌,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我跟你说了几次,你难道没有听明白吗,你守着空房,想要男人,出去找,不要在元家做这些肮脏的事。”愤怒的退开几步,恶狠狠的看着女人。
“出去找男人?”女人捂着脸,呵呵的讥笑起来,也不敢大声笑出来,愤恨的看着他,“不是我想要男人,是你爹不知羞耻的爬上我的床,强行占了我的身子,七公子,你别老盯着我呀,你去盯着三房四房五房,你的好爹爹是不是也爬上了她们的床。”
说完,怒极,用力的关上了门,嘤嘤的哭了起来,老妈子从暗处跑了过来,搀扶着她,小声安慰着扶她进房。
白衣人站在大门外,握紧拳头,转过身,一阵寒风刮过,轻咳几声,缓步朝他的院子走去。
孝勇从墙头跳下来,隐身在暗处,有些惊讶,这个白衣人就是元家七公子元墨轩,暗夜里看不清楚他的容貌,感觉轮廓跟白天见到的那个元子浚有些相像。
据说,元西周这个人好色,因为好色,在还未娶正妻之前就有了五个儿子,老大是跟贴身丫鬟所生,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这么色,跟寡居的儿媳妇搞上了。
那个女人刚才想要云锦,哭哭啼啼跟元西周撒娇,云锦是那么好买到手的吗。
今天晚上就到此为止,这两天他多来元家溜达,肯定能为紫鸢找到有用的东西。
想到跟主子分手的时候,主子一脸正经的说,以后别一口一个紫鸢姑娘,绕口。
其实他很清楚,主子他心里是不会愿意自己直接叫紫鸢的,那个男人的占有欲是很强的。
不过,现在他所做的事,以后肯定不会让紫鸢知道,所以,他一定要达成主子的心愿,让紫鸢成为杨家的二少夫人,或者说,成为自立门户的杨潇夫人杨夫人。
他这边大致的了解了元家的事,山中的别院里,紫鸢吃了晚饭,在老莫夫妇的跟前对元子浚恭恭敬敬,帮着卫虹一起伺候元子浚洗漱就寝,其实元子浚压根不要她在眼前晃悠,她索性站在门边看卫虹哄小孩子一样伺候他。
等他睡下,卫虹给她弄了一桶水,随即自己也跳了进去,紫鸢笑她,一直穿着男装,她都以为她是个男人,不愿意跟她一起泡澡。
卫虹白她一眼,没说什么,泡完澡,把水倒掉,潜入老莫夫妇的房中,点了他们的昏睡穴,,回到房中,跟紫鸢说起了元家的情况。
紫鸢听着她条理清楚的说着元家各种复杂的关系,越来越觉得,卫虹不是不善言语,她很有说服力,她不愿意跟人交流罢了,给人一种冷傲不羁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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