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人一身黑衣,目似朗星隐隐带着光辉,面容隐隐透着英气,使得整个人的气质美而不失刚毅,一看之下,宛如出鞘利剑,气度不凡,威严高贵;另一人一身白衣,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比之前者不输半分,眉眼之间荡着温雅的神采,自有一番飘逸隽永、清华出尘的气息。
两人都无过多配饰,只那束住满头乌丝的织金缎带微微泄露了两人的富贵,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二人绝不是一般富贵之家的纨绔子弟。
这两人刚一出来,周身的光华就镇住了所有人,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说话,只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许莫言。大堂里突然安静起来。
“小人先代祖宗曾追随圣祖征战南北,是圣祖帐下的谋臣。后来圣祖一统天下,他不愿入朝为官,就携了一本随军手札,隐居在此地。这段旧事,就是出自先祖手札的。”许莫言终究是读书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听得对方发问,赶紧答道。
“哦?敢问先生先祖名讳是?”那黑衣少年剑眉轻扬。
“不瞒公子,先祖姓许名洛克,那时人称墨归先生。”许莫言是不卑不亢的道。
众人听得墨归先生名讳,都不禁暗暗心惊。
要知弘历王朝的这位开国功臣可是誉满天下,史书记载,建国之后他便不知所踪,不为富贵所动。原来竟是隐居于此。有个这群关系,大家看许莫言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名臣之后,难怪进退得宜,满腹经纶,心下对许莫言不由多了几分尊敬。
“嗯,既是有据为凭,你且说说看,那位奇女子是如何的空前绝后法。”那黑衣少年神色微微一动,点点头,将手中折扇一收,一副探听姿态。
白衣少年自出来就一言不发,见身边少年好奇打听,不以为然的懒懒开口,“少卿,市井流言,有证也难辨真假,别太信了。”他的声音也是淡淡的,听不出情绪变化。
许莫言一呆,心知来客不似那台下听众那般驽钝,但听对方不仅不信,还质疑他视若珍宝的先祖手札,顿时心生怒气:“公子既然不信,又何须多言!”
“大哥此言差矣,”叫少卿的黑衣少年嘿嘿一笑,拉了白衣男子落座浮生界大堂,“既是空前绝后的女子,又有手札为证,听听何妨?先生,开始吧?”最后一句却是对许莫言说的。
许莫言见他礼仪周全,满心的怒气先消了泰半,又见他终归是真有兴趣,当真收起自己的脾气,认真讲起那段旧事来。
“圣祖兵至仓和城下,却见那仓和城守备严谨,久攻不下,将士死伤严重,只得困守。眼见只一步之遥,便可推翻那腐朽王朝,但城中王室为保江山性命,集结敢死队拼死护城,城中百姓信了谣言,以为忠义军如盗匪一般凶残,也不敢相帮。双方对峙三月,僵局依旧。”
台下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眼神好奇难耐,许莫言心中得意非常,呷了一口茶,不急不缓继续说故事。
那日血战之后,圣祖又问及墨归先生攻城之策无果,便让墨归陪他前往仓和城外的南岭巡游。南岭一带林密山高,常有野兽出没,两人便身挽刀弓入了林子,却在林中迷了路。
在阴暗的密林中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但见飞流急湍,一条瀑布挂在山沟之中,山脚一方幽潭,四周鸟语花香,美不胜收。潭边一条小径通往一个院落。两人十分惊奇,也十分意外此处竟有人家,便沿着小径步入庭院。
那院落是木头所造,三间小屋一字排开,却十分精致;院落的四周种满白蔷薇,正是花开季节,满院芳香。
圣祖二人见此仙境,对院落的主人更是好奇,不知他如何寻到这等仙境之地。圣祖在院前问礼,却不见回音。见左侧小屋门开着,便踱着步子走了进去。
屋子里是一些简单家具,不见得多奇。圣祖见小屋后门也是开着,便走了出去。原来这屋通往后院。圣祖刚踏出屋子,便被一棵大树吸引了目光。
那树奇大,枝桠纵横,整个树荫刚好盖住了小屋,将小屋保护着不被风吹雨打。树荫浓密处,几个石凳围着一副石桌,十分自然和谐。圣祖隐约见到树干旁一片雪白的衣角,转到树后一看,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许莫言停了一停,环顾四下,众人都听得十分入神,就连那白衣少年也在看他,目光里没有了开始的那份不以为意,凝神思考,不知在想什么。
原来那树下,是一丛丛浓密的白蔷薇,蔷薇花架下,一个绝色的白衣女子正静静地坐在秋千上。见圣祖看向她,竟扯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绝艳笑容来。墨归先生那时心道,此女子居于山中,又绝艳非凡,莫不是山中妖魅?圣祖却直言问了出来。
那女子听罢,也不生气,只是微笑着告诉他们,她本是江南女子,随父亲躲避战乱逃到南岭,遇见了山贼,父亲拼死相护,她才得以脱身,却在林中迷路,行到了这里,见到有座院子,又孤身无依,便索性在山中住下了,每日以瓜果为生,在潭中捕些小鱼为食,生活虽苦却也难不倒她。
久而久之,出林的路虽是找到了,却有了隐居之心。她给圣祖二人寻了些瓜果,三人围桌而坐,言谈甚欢。
圣祖在此居住了两日,不见归心。第三日早起,墨归先生以厉言相劝,论及天下苍生,圣祖这才动容。哎,自古红颜多祸水,像圣祖这般英雄了得之人也难于不受蛊惑吧!于是第三日午间,圣祖二人便同这位姑娘请辞。姑娘也不劝阻,指引他二人出了林子。
圣祖回到军中,日日思念那女子,郁郁寡欢。墨归先生心下着急,又怕给天郡王朝缓冲机会,众军士也不知道缘由,只得强攻,自然又是伤亡惨重。如此过了半月,一日墨归先生突然接到一封书信,拆开一看,竟是那密林深处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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