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问:“从那儿出去?”
“我需菏池水,修养后自然能出去。”
“行。”秦音扯扯绳子,把螭泽扯得动了一动,“那我就再听你一次,你最好老实点。”
螭泽甩甩尾巴,站了起来,“该老实的是你,若是你凡人的身份暴露,北幽多少妖能将你生吞活剥。”
秦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害怕,嘴上硬是反驳道:“那你也别想跑,听说你仇家也不少,要是被人知道在这儿,等着被生吞活剥吧。”
螭泽语塞,他在妖界的名声确实一般,要是被人盯上就麻烦了。
“哼!”秦音转身走到她用树叶铺好的软草上,“我困了,要睡觉,你在洞口放哨。”
四周静悄悄的,温暖的火光照得洞里暖烘烘,秦音很快就感觉到困意,入睡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忽感觉腿上有些凉,手腕上和螭泽相连的捆仙绳也有动静。
“啊!”秦音惊醒,疯狂地扑腾起来,用手拎着把在她裙子下的黑蛟拽出来,“你想干什么!禽兽!”
螭泽被摔在地上滚了个圈爬起,骂道:“怎么?我碰都碰不得?那个臭道士呢!他碰过你没!”
正在秦音闭眼深呼吸忍住脾气的时候,一不注意,螭泽再次溜进裙底,芳香软肌几乎使他沉醉,一下就滑到她腿间。
这次被摔开了他也不恼,又就地一滚,端端正正站好,哼哼,他闻得出,没有别人的味道,那个道士还没得过手。
看到秦音一脸怒色整理衣裙,螭泽恨恨想,等他化成人形……
秦音轻掐手势,捆仙绳把螭泽勒得须毛怒飞、痛苦不堪,她阴恻恻说:“你听清楚,我不喜欢这样,你最好少碰我。”见螭泽老实,她才放松了绳子。
螭泽心里有压不住的火气,以往每次她也快活得很,在他怀里乖巧温柔、柔情蜜意,现在跟他说这些……呵,早就知道她是个表里不一的坏女人。
他顾忌那根可恨的绳子,把口头的话收了一收,怒道:“你这个欺贫爱富、见利忘义的女人!无耻!卑鄙!龌龊!”
“我欺贫爱富?见利忘义?”
秦音竖起眉毛,搞得像她欺骗了纯情少年一样,“我就是讨厌你!我讨厌自以为是的人,我讨厌残暴冷漠,我讨厌滑溜溜的东西!那种最恶心了!冷血、无情、丑八怪!滚!滚一边去!”
“吼—吼—”螭泽气得原地转圈圈,口里喷出阵阵气声,鳞甲抖得唰唰响,身上连疼都忘记了。
秦音说得痛快,说完了翻过身继续睡。
螭泽再次扑上来,这次他不敢钻裙子,爪子踩在她背上扒拉,急吼吼探在她脖颈上想咬又无从下口,恨得收了嘴上尖牙在她身上乱扯衣服,“你说清楚。”
“意思很清楚了,看看别人,再看看你,你以前怎么对我的?我凭什么对你好。”
秦音今日大喜大悲的情绪一收一放,加之又走了许久的山路,实在是困,对于螭泽的骚扰,虽有些烦躁和疼,她也再懒得应付,索性把脸一埋就睡。
见她再不理人,螭泽松开爪子爬了下来。
身上的伤炸裂似疼,他脑子也像一口嗡嗡烧热滚开水的大锅,混沌中怒气被痛意驱散,在熟悉的气息旁边,这蛟终于稳定了心神。
火光在石壁上摇曳光影,抵御了洞外寒意,洞门外天上一轮皓月,风带着水汽吹得四周树影摇摆,一片寂静中远处传来蝉和虫的轻声鸣叫,如果不是身上还有钻心痛感,螭泽此刻无疑会是平静而舒适的。
自他出生有了灵智后见过其他人和妖时起,他就知道对于有鳞之物这世上只有两类人,一类人讨厌,一类人喜欢。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和他一样,是个“异类”,只是没想到她是属于讨厌的那类人里。不过有个例外,无论多讨厌的那类人,都会喜欢龙吧,威风凛凛,美丽威严,谁会不喜欢呢?
螭泽舔舔自己的伤口,蜷缩在她身边,也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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