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与男宾分开落座,她与夏子启隔得很远,身旁的贵女她也不相熟,除了杯中的好酒,这宴会于她而言真是无聊透顶。
这时,有位婢女走到她身边施施然行了个礼,“七王妃,柳贵妃请您去闲叙。”
她点点头,随着婢女来到宴会中心之处。柳贵妃见到她似乎颇为开心,清雅的面庞上绽出一抹笑意,“婼婼,靠近些,坐到我身边来。”
“是,母妃。”她能感觉到,虽然宴中的歌舞仍在继续,但人们的视线已经若有若无的看向这边。正对面是一众皇子,夏子启坐在当中,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子启这孩子性子孤僻,之前啊还一直反对这么亲事。方才进宫我问到你,他那个表情啊真像个小孩子得了糖吃呢。”柳贵妃轻笑,抬起袖子半遮面靠近她,轻声问,“已经圆房了,是不是?”
无鸾一怔,面上浮起一道红霞,声音细若蚊吟,“是……”
“那就好,那就好。”柳贵妃喜上眉梢,“可要早点让我抱上皇孙,要比九皇子快才好!”
九皇子是宸妃所出,宸妃乃镇国将军之女,身世显赫。满朝文武都知道太子之位摇摇欲坠,其余皇子皆起了夺嫡的心思。如今文官倒向七皇子,武官倒向九皇子,也不知太子还有多少真心实意的幕僚。
一场中秋宴,她吃的浑浑噩噩。紫金宝座上谈笑风生,金銮殿里觥筹交错,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元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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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是被一阵疯狂的顶弄肏醒的,男人披散的长发笼罩在他们交迭的身体上,他咗着她胸前的玉兔头也不抬,“总算醒了?”
六月初得到消息边关大捷,元殊立下赫赫战功俨然成了大渝士兵心中的军神,元尚书一高兴多喝了几杯酒,第二天便中风卧床不起,连话都说不清楚。久居佛堂的主母并不愿出来主持大局,嫂嫂也压根不露面,她只能暂且与夏子启分别,回到元府暂管府内事务。
“太子殿下,什么时辰了?”她嗓音沙哑,一听便知昨晚颇为激烈。
他咬了咬她细嫩的乳尖,“我说过了,没人的时候要叫我阿罂。”
“好好好,阿罂哥哥,什么时辰了?”
“午时,”雪白的牙齿在她胸颈间流连,“军神未时回朝,元家人岂有不去迎接之理?”
你既然知道还要这般作弄我!无鸾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人得知她要在元府中住两个月便夜夜翻窗进她闺房。
又是好言好语,由着他胡来一阵泄了身子才肯放过她。等她收拾打扮好,城门口的主干道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了,她已经挤不到世族的位置了,只好和平民站在一处。
“听说了没?那元殊只用了一年就平定了北疆叛乱,还吞并了漠北好几处城池呢。”
“可不是吗?而且相貌也是一等一的俊俏。”一个少女期待地对着同伴说,“我可是从家里偷跑出来就为了看军神哥哥一眼呢。”
好快,他上一世用了叁年才平叛,这一世只用了一年。无鸾用手中的绢扇挡着午后的艳阳,心中的焦躁却不减半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事情隐隐脱离了她的控制。
人群中传来一阵躁动,一队铁甲士兵硬生生从人潮中开出一条阔道。随后旌旗摇曳,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士们不紧不慢的前进。领头的是金甲黑袍的镇北大将军,在他身后的银甲黑袍的便是他。
女人们的尖叫声和扔向他的鲜花似乎都无法令他动容。银甲隐隐透着血色,他的眸光冷若冰霜,眉间也有股戾气,不知在生气什么。宛如一尊玉面修罗,令女人趋之若鹜。
“元殊……”她呢喃了一声,无端得想起与他前往琅嬛阁时他的样子,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可惜,嘈杂的人群轻易地盖过了她的声音,他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路过。
这时,他怀中突然掉出一封信,他立即勒马准备回头去捡,却被一个眼尖的小姑娘捡到了,钻出了士兵组成的人墙,来到他的马旁,举起信递给他,“将军,你的东西掉了。”
他侧身拿起信件重新塞进怀里,余光却瞟到人群中的她,心中一震。心心念念的人儿正举着绢扇遮阳,望着他怀中露出一角的信不知在思索什么。
覆了一层寒霜般的冷面终于绽出一抹笑意,宛如冰雪消融,暖意摄人。而后策马前行,五步一回头,直到再也看不见她为止。
四周女人的尖叫声,艳羡的目光更是空前鼎沸。拾信的姑娘不知所以,面上红霞四溢,站在原地久久未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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