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恳请陛下将公主下嫁于臣,臣必定会善待公主殿下。”这一路上霍浔一直在反思自己,在不断反省,他知道自己生性冷淡,并不懂男女情爱,但并不代表自己是个没有心没有感情的人。这些天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忆起小公主那娇媚可爱的小模样,尤其是那日她在自己跟前哭得那样可怜,自己实在伤害得她太深了,所以他必须对她负责,好好善待她,再者一个刚成人的小姑娘传出来那样的艳闻,自己再不对她负责还像个人吗?
“滚!”狠狠地甩了甩袖子,皇帝只冷冷地道:“朕今天要帮月儿选驸马了,个个都是青年才俊,文武双全,你都快当人岳丈了,还想尚公主……霍浔,你是疯了吗?”
闻言,霍浔顿了顿,好一会儿才重又抬起头来,将腰间的兵符解下,“臣愿意以兵符换取一次殿选的机会!求陛下宽宥臣!”
“好!很好!很好!霍浔,你竟然威胁朕!”看着跪在自己跟前,将兵符解下高高举过头顶的霍浔,皇帝怒极反笑,一把将霍浔腰间的佩剑拔出来,指着眼前的男人。“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以为你要娶的是谁?她不仅仅是公主还是朕的女儿,朕心爱之人的女儿,你这个人无情无爱,你记不记得当年刘氏死的时候你连一滴眼泪也没有,你根本就没有心,对待发妻尚且如此,叫朕如何放心把女儿嫁给你?”
“陛下!臣……”面对皇帝陛下不留情面的嘲讽,霍浔有些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皇帝却不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把剑抵在他心口。
“你知道什么是弱水叁千只取一瓢吗?你知道什么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吗?你懂得怎么做一个丈夫,怎么做一个父亲吗?你知道朕为了做好这一切付出了多少吗?”大掌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心口,皇帝有些歇斯底里,霍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君上,从来,皇帝在臣子跟前都是施展他的天子威仪雷厉手段,今天却在自己跟前谈起了男女情爱,竟把他问得哑口无言。
而在步辇上坐着的贵妃已听得清清楚楚,一时红了眼眶,她的陛下啊,总是这般,叫她感动得无地自容,他的爱是那样深沉,连女儿的烦心事都不肯叫她知晓,自己却时时在意自己只是宫妃这个身份而已,相比之下自己的爱实在太过渺小了。而被母亲抓着手儿的小公主见父皇拔剑指向了子渊,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根本没心思听父亲说了什么,而是轻轻喊了母亲一声。“母妃,我要子渊,求您!”
此时此刻,贵妃再不舍得也得舍得了,她只点点头,放开了手。“去吧,你的子渊就在那儿,你是陛下的女儿,可以选自己爱的人……”
听见这话,小公主再也没有了顾虑,像一只欢腾的喜鹊一般,不顾身上沉甸甸的凤冠压得她脚步沉重,又像一只扑火的凤尾蝶一般奔向了霍浔,将她的子渊挡在身后,眼中含泪,满是喜悦同恳求。“父皇!我嫁,我嫁!子渊他要娶我,我就嫁!”
“公主……”被皇帝这么毫不留情地狠狠批驳,霍浔都有些没底气了,可是他没想到他的小公主就这么扑到自己跟前,男人有些愣住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瞧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娇小人儿,男人只轻声唤她。
“子渊……我好高兴,你竟然回来了,还要娶我,呜呜呜……我以为我只有下辈子才能嫁给你了……”转过身紧紧地抱着男人的脖子,高兴得不住落泪,小公主只觉自己好似在梦中一般。
“公主……我……是,我要对你负责,我要照顾你,公主……”霍浔实在找不到别的话同她说了,也不会说什么动人的情话,他只老老实实地抱紧怀里的小人儿,他会照顾好她的,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想嫁给自己,他会好好珍惜的。
眼看着他俩紧紧地抱在一起,一旁伺候着的太监侍卫都没眼看了,只把脑袋低得低低的,徐贵妃则红着脸从步辇走下来,根本不敢去看陛下。皇帝只头疼地捂着额头,心里头想的是自己怎么会教养出这么一个不懂矜持心思单纯的傻女儿!?
未免皇帝下不来台,徐贵妃忙在皇帝跟前跪下,“陛下,您不是一直说要让月儿自己个儿择婿么?求陛下怜惜咱们的女儿,让月儿下嫁与将军王吧……雨茉,你把玉如意拿出来,赐给驸马……”她哪里舍得女儿就这么嫁了?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她看得明明白白,月儿的心都长在霍浔身上了,要她嫁给别人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不行!朕已经颁旨殿选驸马,再者霍浔根本就没机会参加殿选,君无戏言,朕不会答应!”
听见这话,众人皆是一惊但都不敢多说什么,霍浔只紧紧地抱着小公主,替她擦拭眼泪,反正他不能就这么把人交出去。
“陛下……”确实,皇帝陛下说的也不无道理,徐贵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候从前一直同太后合居寿安宫的梁太妃却乘着软轿过来了。
“梁娘娘,您怎么来了?”皇帝的生母荣安太后出身低微,在深宫之中一直受梁太妃诸多照拂,是以,陛下很是尊重梁太妃,原本今儿就让人请了她一齐到太和殿的。
“本宫在太和殿等了一小会儿等不到皇上跟贵妃还有月公主过去,就想过来瞧瞧,不想霍将军也在这儿。”面目和善的太妃对着大家笑了笑,忙让人将徐贵妃扶起来,只不紧不慢地道:“其实皇上,太后临终前交代了一份遗诏,本宫原想着等月公主的亲事安排妥当了再交给您过目,只是近来皇城里关于公主同将军的传闻本宫也听了许多……所以觉着,这两件事皇上不如斟酌着一齐办了吧?”
“什么事?”闻言,皇帝陛下只皱起眉头来。
“太后遗诏中提及了霍将军的婚事,太后临终前给霍将军寻了一门亲事。只是那时候将军丧父不久便耽搁了,本宫也是这些天才寻着这遗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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