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像是被轻轻一戳的河豚,吐出了一股外强中干的水来。
“你……你怎么知道的?”
欧野泥还是用那种令人生惧的目光看着他,喉间冷冷一笑:“潘琪的男朋友今天下午寻了死,我刚好经过,你说呢?”
阮帆猛地瘫坐在沙发上,“我没有想到……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欧野泥嗤了一声,潘琪绝口不提自己那个便宜男朋友的事,就好像在潘琪的眼中,阮帆永远都是那个光芒耀眼,努力奋斗的学长,仿佛没有住着女朋友的房子,吃着女朋友的软饭,用着女朋友的钱开房。
欧野泥为自己同情向晋是供养者而感觉到深深的悲哀,话说回来,她在阮帆的眼中,又和供养者有什么区别?
“潘琪考上研究生,抛弃了男朋友,所以也催着你跟我做个了断?”
阮帆狼狈不堪地避开她的目光,“小琪……她不是那样的人。”
欧野泥耸了耸肩,“向晋已经去打印聊天记录、转款记录和银行流水了,是什么人白纸黑字咱们一看就知道,用不着拿嘴说。”
她已经唆使向晋开始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阮帆没由来地感到一阵恐惧,“你想怎么样?”
欧野泥此刻的心境不说跟向晋十成十复刻,但八九成总是有的。想到自己拿着钱养了这种男人一年半,恶心就从胃里直泛喉头。
“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用重锤。你欠我的,准备怎么还?”
阮帆期期艾艾、扭扭捏捏地迂回起来,“野泥,我衷心地感谢你过去的陪伴和付出……”
作为只认现钱的守财奴,欧野泥从来不吃精神回馈这一套,她举起一只手,立刻叫阮帆打住。
“你从没把我当女朋友看待,那我们就是纯粹的合居室友。也甭跟我说「谢谢」,丁是丁卯是卯,该分摊的费用给我算清楚。”
本以为欧野泥会伤心欲绝不肯接受现实,却立刻被她把交割单拍到脸上的阮帆登时傻眼了,“我……我从没记过帐……”
记账这种事情对欧野泥来说就像呼吸和喝水一样自然,已经成为了她生存的本能,“没事,我这有。”
眼下第一桩要紧的事情不是合计流水,撕破脸皮的欧野泥懒得同阮帆虚与委蛇,“这房子是我租的,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住。分摊金额扎帐在今天,一个小时之内给我搬出去,多一分钟我就报警。”
潘琪研究生上岸之后就开始火急火燎地催他跟欧野泥分手,今天更是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头昏脑涨下阮帆跟欧野泥开了口,却没料到欧野泥这么快就要将他扫地出门。
“小琪那……说今天还在看房子,能不能稍微缓缓?”
要是离他再近点,欧野泥“噗”的一口唾液就能吐到他的脸上,“我凭什么还让你呆在这儿?”
阮帆的声音近乎哀求,“我暂时还没有落脚地……”
“别忘了学校宿舍还有你的床位,”欧野泥开始翻起了搬家公司的通讯录,“不过就是有点什么老鼠蟑螂之类的小动物,潮湿的门框会长点蘑菇木耳,没有空调、洗衣机和厨房而已。其他的博士硕士都住得,就你金贵,污了你的玉足?”
阮帆闻言,胸口憋闷如死,一口气堵着不上不下,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他当了欧野泥一年半的男朋友,知道欧野泥远不是平日里看起来沉默寡言的模样,极少时候口出恶言,能将人生生气到昏厥。
现在就是这种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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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明天守财奴再见佛白甜。
好像没有男人压得住这股土狗气质,当然佛白甜也不一定能。
来点珠珠,我是好久没有体会到上推荐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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