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纯与欧野泥并不相熟,只能硬着头皮尬聊。“小姐姐,你觉得今晚这顿饭菜色怎么样?”
她当面被王卫东驳斥,少女心有了一点破碎的迹象,同为女性,希望能够在欧野泥这里找到些许的认同感,“我觉得这些菜根本就值不了那么贵的价钱……”
“你觉得印满logo的棕色老花包好看吗?”欧野泥头也不抬,仔细地剔着多刺的蛇骨。
柯纯抬起眼睛觑了觑一些挎着老花包的食客,又将目光转回了自己的钱包,“花纹简洁大气,韵味隽永,是流行不衰的经典款式。”
欧野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里没别人,我就直说了吧,又丑又老土,蝗虫一样逼死密集恐惧症患者。就是给AI下个随机指令,都不能把花纹复制粘贴得这么没有创意。”
柯纯对于这个世界的抗争还仅限于划不划算将这种朴素的计量观念,尚且没有敢于批判主流审美的勇气。
“肯定是由我们欣赏不到的独特之处,否则也不会成为最畅销……”
欧野泥问:“你喜欢MA马包吗?”
如果柯纯真的不喜欢马包,也就不会和王卫东在一起了,她囊中羞涩地点了点头,“但是你知道的,靠我自己也买不起。”
“要说皮包的终极功能就是装载物品,全层牛皮做的背包跨越南北战争,历经百年而不朽,人烂了它们都没烂,”欧野泥看着柯纯微微笑着,“你说,买奢侈品的人能不知道马包的主要材质是塑料吗?”
“不,”柯纯下意识地反驳,“是高级环保PVC,珍贵的,独一无二的手工材料,每一片都带有历史的印记……”
欧野泥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对方纵有附加价值稀少特性的千言万语也在她这一句面前化为尘埃。
“PVC,那不就是塑料吗?”
欧野泥夹起两片薄薄的黑松露,在灯光下端详着,“以前洱南的人们叫这种东西什么?猪拱菌。”
柯纯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软弱你无力,她仍然在尽力维持着什么,“只是模样相近,其实并不是同一种松露……”
欧野泥惊讶,“如果一个东西从生物学类别、大小、颜色、性状、气息、味道……都和另一个东西一模一样,有没有一种可能性……猪拱菌就是黑松露?”
“呃,这个……”柯纯给她整不会了,“以前人们不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之处,起名比较粗俗……”
“自疫情起势以来,洱南吃野生菌中毒的病人比疫患还要多。每年雨后菌生的日子,医院的急诊室都忙得不可开交。足以见得,人类是愿意为了美食而付出生命的。”
“如果,”欧野泥一脸为难的看着手上的黑松露,“这东西要真的好吃,宁愿中毒也要品尝美味的洱南人民会自己不吃,非得暴殄天物拿去喂猪吗?”
她将松露含进了嘴里,“一股子……”
欧野泥陡然脸色一变,神情霎时间复杂起来。
一股子……精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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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就事论事,就土狗论土狗。
躺着中枪的洱南人民。
作者只写土狗,不站土狗与白富美对错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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