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先生的合作伙伴,趋近永久式。”略是俏皮的形容却还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我想,他或许是边城的朋友也不一定,毕竟同类型的人总归会走到一起。
“那怎么每次都是待在秘书的办公室?”我的话并没有得到对方的困惑,所以我猜测之前那一次是他,并且他知道我看见了他。
可惜困惑越积攒越多,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江逾白伸手示意我一起进到办公室,我思索一下,觉得有点不妥,“我是来看我先生的,先去打个招呼再过来。”
“他今天不在,待会儿回来。请进。”
“我知道您还是很困惑,不过我确实不是您所知的那位——也就是我的弟弟,江陵。”坐下后他倒是如主人般给我倒了杯茶。
“不用敬称,我感觉不适。”言语向来直接,所以我把自己的不适说出口。
江逾白点头,改了口,“怕你觉得唐突,所以……江陵在去年一次航班失事中遇难。关于你我知道得不少,他回家后经常提到你。”
又是一个突然的噩耗降临我的世界,又一个人的命运在我面前化为灰烬。而江陵偏偏也曾经是我友谊的寄存处。我无法给予他爱情于是我们背道相驰,可偏偏最终我也改变了他命运的轨道。亦或是,没有改变。
等我意识到江逾白抽了纸巾递给我,才发觉自己落泪。泪水恰好落进纸杯中,与茶水融为一体。我不禁去想,最终是什么在苦涩呢?接住纸巾拭去泪水,却无法再拥有笑意。心思是哽咽的。“以前不知道他有个哥哥。”
“是,高中毕业后他的成绩不理想,父亲让他回去新加坡,多少家里公司也能有一些事情做。他在这边容易沉沦。”
“只是不曾想那次他去美国出了意外。父亲常常会想如果当初让他继续待在这里,就算一事无成也无妨,活着比一切都重要。”
“一晃,两年过去了。”
“为什么去美国?”许久我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线。
“旅行。他说边忆曾经答应过陪他去美国旅行。所以我也会安慰自己他是在期待又幸福的情绪中离去的。”江逾白说到这里,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地笑了笑。笑意不深,却让我觉得他对此很是感同身受。
“我并没有答应他过。”
“嗯,我知道。四年前你和边总结婚的消息出来,所以两年前他所说的你答应过,我就能够猜到是他自己的一心一意。”
“那为什么不阻止他呢?”后知后觉我才发现自己这样的话极度事后诸葛亮。后悔又怎样,恐怕身为江陵的亲人更后悔。他们怎么可能没有这样质问过自己。
“不想去泼灭它。那是他面对生活的支撑。”
“我们不能够阻止那些想要守望的人。”
话题的尽头是沉默。一位“朋友”,一位“哥哥”,还有一位两年前就已经离去的固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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