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吃?”
“你不觉得我妈把这当做了托儿所么?”低头拉上拉链,“每天在这里虚度那么几个小时你不觉得无聊吗?”
“今天是有一些私事所以来得晚些——”很好,又把我的想法往正常思维代了。
“我不关心你去了哪,或是不是讨厌给我做心理治疗,”我说的话猛的顿住,心脏下方五厘米左右的部位突然一阵抽搐。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就像我的笑意,“我就是不想继续了。”
“边忆。”他终于皱眉。
救世主都这样的,嗯,我门清,自以为是地要去拯救某部分群体,总是悲天悯人的样子随时准备被画成圣母像。
“你叫什么?包青天?包子林?”我又笑起来,挺开心的。
“我不姓包。”这一点我没有想到,“你母亲叫的都是我对外的名字。”
“哦,那你是准备告诉我你对内的名字?对内?”我实在忍不住,也确实不太想忍,讽刺地冷哼了一声。
“边城。”
“……”
“不用这么看着我,是,边城,跟你名字很像。”边城的眉头舒展开来,“我是你哥哥。”
思绪在这一刻变得跟正常人一样,而这正是我讨厌的地方。
我讨厌“包医生”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我不能看透他的未来。
所以平日里每周三的交集,我总爱从预判他的常规行动里寻求愉悦感。
但今天脱轨了。不论是我做了什么,我都没有想到他会对我说这句话。
“边忆,我并不是来拯救你的。”
边城看得出边忆的乖张。更看得出她的困惑。也预判了她的预判。
不过,仍有半句被他藏在唇齿相碰的柔色中——因为我知道你足够美好。
“……”就算是猛兽,受到惊吓的第一反应也不会是直接反攻。
但边忆有一些不同,她会把自己的呆愣转化成讽刺性的不搭理,让这份沉默延续更久。
“嗯。挺好。”我顶了顶腮,轻轻哼声,转而愈发觉得好笑,因为我相信他,“DNA检测报告给我。”
边忆清楚这世上很多人爱她爱得纯粹又炽烈,但最应该爱她的人却总是最擅长折磨她。我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杀掉心里那个总爱吵闹的烦人精。
下巴又扬起几分,目光里的情绪不及挑衅,但也足够伤一个“哥哥”的心。
“你已经信了。”
“是啊,但那又怎样?”
“不是说心理医生不能跟患者有亲密关系吗?呦西,你完了。”
后一句尾音上扬,耸了耸鼻子,我真的爱死自己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你不需要继续治疗,以后。”
“你瞒着我妈潜伏在我身边,诓我妈说我心理有病,然后等到今天来个生活大爆炸现场直播——你想干嘛?让我回去继承我爸的王位?”
爸妈在我很小就和平签了离婚协议,在我的印象里,“爸爸”是一个很无所谓的词语。顶多在别人谈到自己爸爸多好多好时,让我感到一丝丝的羡慕和嫉妒。我不否认。所以我也更对“得不到的都珍贵”深以为然,毕竟我有亲身体验。我不是不喜欢提爸爸,而
是我觉得没什么好提的。母亲跟我或许是一样的想法,所以她也没有跟我描述过,那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最近我亲爱的边女士正和一位金发碧眼的漂亮德国阿姨打得火热,这更让我对父亲的遗忘多了几分。
我继续把自己被动接受到的讯号抽丝剥茧,“我爸也姓边?”
边城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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