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在一旁站着不说话,他以为是让我不开心了,“其实——”
“感觉我懂得好少。”有点愧疚,“一直以来我就是个妈宝女罢了,这些东西也根本没有意愿去了解,真丢人。”
“忆忆。”他放下西瓜牵住我的手,温柔地唤着我,“没关系,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
“没有谁天生无所不知,都是经历了才懂。”
“慢慢来,我们都还在学习中。”
虽然边城这番话安慰到了我不少,但我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话里隐藏的深意,是他不会主动揭露给我,只能由我自己主动发掘的深意——他的成熟与稳重皆是源自于“经历”。边城比我经历得要多太多。
“阿城。”
“嗯?”
在他困惑的目光里我勾住他的脖子踮着脚去吻他,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之前刷到过一些照片,那时候没什么感觉。现在就很想像那样做一次。”
“谁能拒绝这样的边忆呢。”边城只会缴械投降。
我们继续逛着,期间手机又震动了几次,我没有去管,但拎着水果的边城没有完全的忽视。
“不看看吗?”
“会有点悲伤,不想看。”现在是跟边城的独处时光,我不想让别的事打扰到。
“有没有想回复的意思?”边城这句话让我止步。我似乎是有点心动的,很心动。
以前我也不是这样的——当我面对许多“积极期盼”迎来“失望告终”,我就早已对救世主的角色感到厌烦。我开始变得怕麻烦,
回避这所有。
可今天在岛上的观光集市里,在边城的温柔询问里,我不可置否地动了心。
“如果我以孔孝真的身份去……继续这一份守护,是不是不算一个坏点子?”我微微瞪大眼睛看向边城,但却顷刻间被泼了一盆冷水。不是这个意思。边城对我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所表露出来的并非赞同,所以也表明了他刚才的那句话不是我所想。
“……善意的谎言诚然不可或缺,但这件事我是觉得你应该说出真相,忆忆。如果很久以后的哪一天她发现自己一直都活在虚假的关系里,她会崩溃。她甚至可能会去憎恨那个没有早点知道真相的自己。”
“所以孔孝真才会将自己的离去‘提前’。她是不想让树太晚去承受。很多时候早一点承受是有益的,好比这件。”
当笑意彻底在我脸上消失时,边城纵然还有话语也不敢再多说。
他多怕自己又把边忆变回到那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模样。那么近,却那么远。
边城想得没错,这样的时候我确实会任性妄为,会仗着自己的优势去欺负边城。
但我主观意愿上必然不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那一刻我感觉边城跟自己不在统一战线,我便产生了逃跑的念头。
可我一转身,那人就直接拽住我的手,丝毫不给我逃跑的机会,“不可以边忆。”他的声音依然镇定,可我却品出无线苦涩和恐惧,他多怕失去我,“不可以这样对我。”
“不要……”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发颤,对于某些东西他是有着最强烈的恐惧,恐惧失去。明显地调整之后,他缓缓抛出炙热的请
求,“忆忆,我们不要分开好吗。无论如何都不要背对我……”
哪会有人这样的,自己挑起“矛盾点”,又哀求着不要闹矛盾。
这么犯规。这么奇怪。这么让我心疼。
“怎么会吵架。你总是能够顷刻间把我的乖张压得死死的,让我从暴戾瞬间镇定下来你最是擅长。”明明还是赌气的话,但连我自己听了都有些脸红。他确实是我的镇定剂。
“忆忆……”他低笑着,有点患得患失地呢喃着我的名字,于是他就这么压在我肩头。然而我很快就慌张起来,因为身后的人呼吸沉重了许多,且不再言语。
所以在医院待了一夜过后,边城面临的是苏醒后我的讨伐。
“发烧了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这副样子哪里是不知道的意思,而且发烧的感觉有多难熬自身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就是硬撑着要跟我逛街。
“逛街什么时候不可以,烧坏了怎么办?”
他伸出手来慌得很,擦泪水的手是打颤的,“不哭忆忆,我没事,真的。”
真是奇怪得很,我居然也会有这种时候,发自内心因为别人的病痛而心疼到落泪。除了妈妈,这是唯一一个人。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