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微信界面那个熟悉的头像和昵称，心情是说不出的复杂。
萌萌拉黑了g，顾昭却加回了他的大号，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指示，为了给他弥补对方的机会。
想到这里，纪苏主动发送了一个问好的表情包，作为破冰的开场白。
顾昭：［？］
纪苏：“……”
很好，这个问号很顾昭。
纪苏：［准备睡了吗？］
顾昭：［嗯。］
纪苏看着对话框里冷冰冰的文字，觉得这个天实在是聊不下去了。
现在想想，他也是很佩服装成萌萌的自己，面对顾昭一开始的毫无回应，坚持不懈地发了那么久。
虽然最后还是靠一张腿照，才吸引了对方。
纪苏：［好的，早点休息～］
纪苏发完这条消息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不自觉带上了萌萌的打字习惯，在一句话末尾加上波浪号。
他立即撤回这条消息，重新打字。
纪苏：［好的，晚安。］
顾昭：［撤回了什么？］
纪苏：［没什么，有错别字……］
这次对面沉寂下去，纪苏等了几分钟，没等到回复，就放下手机去洗澡了。
毕竟他不是穿裙子的漂亮妹妹萌萌，顾昭不会热情地回复他很正常。
*
假期第三天，很不凑巧地下起了雨。
不过度假山庄里有很多室内活动项目，一行人玩得也很开心。
晚上，他们在酒店吃过晚饭后，偶然发现里面还有个台球室。
“走走走，我们去打台球吧！”贺一鸣好不容易抓住一个自己擅长的运动，迫不及待地想展示一下。
王明哲挑了挑眉：“怎么，想pk一局？”
贺一鸣嗤笑一声：“就你？”
“干嘛，瞧不起瘸子啊？”王明哲不服气道，“信不信我一只脚就可以ko你？”
乔锦熟练地插刀：“报一丝，打台球好像是用手，不是用脚哎。”
“行，那你就等着看吧！”王明哲放下豪言壮语，“贺一鸣，今天不把你打哭，我就不姓王！”
几人打打闹闹地进了台球室，纪苏也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
可能是因为今天下雨，台球室里人不少，贺一鸣挑了个空桌，开始摆球。
纪苏靠在空桌旁，默默观战。
贺一鸣打台球的技术确实还可以，一开球就进了两个大号球，不过王明哲也没吹牛，两人打得是有来有回。
最终，贺一鸣抢先将八号黑球击入球袋中，险险拿下了这一局。
王明哲抱着柱子嚎叫：“我不服！刚才我没发挥好，再来一局再来一局！”
“再来一局，你也是输。”贺一鸣边说边走到纪苏面前，笑着问道，“怎么样，我台球打得还可以吧？”
“你打台球技术很好，当然王明哲也不差。”纪苏浅浅端了一下水，再次肯定道，“刚才那一局，很精彩。”
“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很开心。”贺一鸣将球杆递给他，“你想试试吗？”
纪苏微微一怔，随后婉拒道：“我不太会打台球。”
“不会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贺一鸣热情地邀请道，“很简单的。”
“等等，我没听错吧？”另一个台球桌上的乔锦抬起头，“贺一鸣，你刚才说你要教谁打台球？”
贺一鸣不明所以：“教纪苏啊，怎么了？”
“哈哈哈！”乔锦夸张地大笑三声，“你教纪苏打台球？你别被他虐哭就行！”
贺一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点尴尬地问道：“纪苏，你打台球技术很高吗？”
“还可以。”纪苏笑了笑，“你别听小乔瞎说，他有点喜欢夸大事实。”
乔锦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夸没夸大，贺一鸣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来吧，纪苏。”贺一鸣的斗志瞬间被激上来了，“我们友好地切磋一局。”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纪苏不好再推拒，只能接过球杆，站到台球桌前。
一直垂眸看手机的顾昭终于抬起眼皮子，目光精准地落在他身上。
贺一鸣再次摆好球，绅士道：“纪苏，你来开球。”
纪苏将壳粉涂抹在球杆杆头上，回道：“你先开吧。”
“行。”贺一鸣没再客气，开了个漂亮的球。
旁边的王明哲又满血复活了：“纪苏，这局你能不能给我报仇？”
纪苏掀开眼睫，面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我尽力吧。”
仿佛是在配合他的话，贺一鸣正好进球失误：“纪苏，轮到你了。”
“好。”纪苏应声，架起球杆，俯低身子。
他打台球的姿势极其标准，侧胸贴杆，小臂垂直，左腿微弯，右腿直立，显得那条腿又长又直，身体的几个折角规整得像一把尺子。
俯身的姿势使得黑色西装裤绷紧起来，从顾昭的角度看过去，优越的腰臀曲线毕露，完美得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
有人围了过来，惊叹道：“这姿势，专业的吧？”
“啪”地一声脆响，球杆出击，白球撞击上台球桌的边沿。
“啊……”围观的人忍不住发出可惜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看走眼了。
然而下一瞬，白球在桌沿反复碰撞几回后，竟干净利落地将一颗纯色球撞进了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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