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这年头，说实话都没有人相信了。
中年男人听完齐霁的话，眉头皱的更深，那层层的褶痕叠起来都能夹住苍蝇了。
“你小子是不是又在耍我？”毕竟这小子在研究院工作的那两年里，从来都没有老老实实过，大多时候想找人都找不到，打电话过去总有各种理由来框他。
齐霁:“……”
看吧，他说实话没人信，撒谎了更没人信！
“我真的没耍您，我真的不记得了。”
说着又指指墙，“我都不知道我还这么有能耐呢，这才来这里瞻仰瞻仰自己的英姿。”
后来，中年男人似是找谁征询了事实，总算相信齐霁没再耍他了。
相顾无言片刻，这中年男人终于又开口了。
“我是你专业课导师。”
齐霁闻言立刻尊敬的唤了声，“导师好。”
中年男人没好气的哼哼一声，用太阳从西边出来的语气道：“你以前可从来不规规矩矩的喊我声‘导师’，一直没大没小的‘老秃头老秃头’的叫。”
齐霁一噎，目光不自觉就移向了他那稀疏可见的头毛，似乎还精心打理过了。
这老秃头也没喊错。
齐霁默默的想。
“要不要去你曾经工作过的地方看看？”
他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他不就是个在家敲敲键盘的作家吗？怎么还有正经工作的地方？
齐霁跟着中年男人，边走边听着他说。
“真是没有想到，最后竟然会变成这样。”他突然发出一声感慨。
齐霁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疑惑的望向他，“导师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那小湛说，你只有十八岁的记忆了？”
小湛？湛舒年吗？怎么他的导师和湛舒年都那么熟？
“准确的说，是刚高考完的那段时间。”
导师轻‘啧’了一声，道：“这可真是……”
齐霁等了等，却并没有等到导师后面的话，想了想，道：“导师能说说，大学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吗？”
“你？”导师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嫌弃的转回头去，“顽劣！不思进取！”
话落又一转，“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你在研究领域方面的天赋很高。”
研究领域？说实话齐霁实在无法想象自己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安安静静做研究的样子，毕竟以他的性格来说，喜欢自由自在的浪迹人生，而不是安安稳稳的待在某个地方。
“刚刚你也看到你研究出来的那些玩意儿了吧？说起来，当时我对你的印象还很差，整天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看起来就是不上进的人。没想到有一天你突然找到我，说你想要研究一样东西，你已经有确切的方向了，想要借用实验室，因为在北樟，学生要使用实验室，还得有人去保证，校方才能够批下来。”
“其实当时我以为你是在玩闹，但你拿出了你的研究思路，还十分的认真，这种神情我从来没再你身上看到过，最后我同意了，而你，还真研究出来了。”
“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你身上显露出来的天赋，那是很多人都无法企及的。你天生就有一种敏锐力，能在大千数据中寻找出唯有几处的不同点，不仅如此，还有那份死磕到底的毅力。”
齐霁听着有些恍惚，这说的是他吗？
“后来，我看你天赋不错，能力又强，便将你推荐进了研究院，在那里你工作了两年，那会儿你还没毕业呢！所以之后有很多你的学弟学妹们都称你为北樟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研究员。”
……
在聊天中，研究院很快便到了。
这是位属于北樟一大的独立研究院，里面有很多的研究员都是出自北樟以及各地区的精英，算是国家的二大科院，而一大科院，当然是国研院，但就职于那里的多是各个杰出的大能，想进去还得要有些资历。
不过，以当时还没毕业就进入了研究院的齐霁来说，这已经很厉害了。
齐霁随着导师走了进去，七拐八拐的进了电梯，下到了地底，这才窥见了所谓二大科院研究院的真容。
这地下空间很大，估计建造的时候挖的很深，抬头向上望时粗略一算，也得有十几层楼高了，他突然想起来，在走进那陆地建筑时，似乎就已经有几层楼高了。
与此同时，地下研究院又像个巨大的圆柱，其内里是空心的，而在那最中心，有一道观光电梯，笔直的矗立在那儿，仿佛从天而降的一束光。
这可真是太震撼了！
就像是史书上记载的混乱时代中，那建造在地底的秘密研究基地一样，平时看着不显眼，真到了里面才能发现其震撼人心之处。
齐霁愣愣的站在那里，有一瞬间，脑海里像是被什么猛的砸了一下，零零碎碎的光片在脑海里下雨一样的散落，而每一片光片都有影像，但太过分散，齐霁很难将它们整合在一起。
“震撼吧？其实这地下研究院在五百年前是混乱时代的遗留物，当时这里就是国研院的前身，后来因为地址暴露，国研院只能搬迁到其他地方，这里便被遗弃了，后来混乱时代结束，国家打算回收此地，就在这里建起了学校，在培养人才的同时，也在秘密重建新的研究院，然后再往这里输送可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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