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团队的保密工作做得还是不错的,林嘉禾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他迟早会查清楚那个不要脸的“狗”是谁。
祝雪漫从吃饭起情绪就不太对劲,感觉像是见过了什么人,说不定,她见到的就是那条“狗”。
不过生日在即,他暂时也不多问了,两人回家后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祝雪漫打开手机,便宜男友终于发来了消息,梁斯言说自己手机丢了,问她明天生日想怎么过,自己已经提前订好了马尔代夫双岛游,让她有兴趣的话就收拾收拾行李去赤道过生日加跨年。
祝雪漫放下手机,没有回复。
她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无意识地敲着,脑袋里乱成了一团麻。回想从舞会结束到现在的这叁天里自己做的事,祝雪漫有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
她已经有点分不清是这几天跟林嘉禾乱伦更荒唐,还是刚才把江珩给踩射了更荒唐。
她的确把江珩踩在脚下了没错,可她把江珩真真正正地踩在脚下了吗?
从行为上来看,她对他所做的事情的确具有羞辱意义,但是事实如此吗?江珩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还爽到了,爽得头皮发麻,爽得浑身发颤,爽得射出来。
这种所谓的羞辱不过是一种自以为是的精神胜利罢了,他直起身,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家大少爷,他不仅有做富家公子的权力,他甚至还有做“弱者”、“下位者”的权力,而自己呢?甚至自己今天晚上踩在他身上的权力都是有幸被江珩赋予的。
这种权力,江珩随时可以收回,自己是不是任他拿捏的蝼蚁只在他一念之间。
她居然把上位者送给自己的小小“权力”算作自己对他的报复?!你真的是有点神智不清了,祝雪漫。
这算哪门子报复,江家破产了吗?没有。江珩得到报应、惩罚了吗?也没有。
真正的报复是让江珩受到同等的伤害,让他从高位上滚下里,也被迷奸,也被拍裸照,也被拿捏住,活在被威胁的恐惧中夜夜睡不好觉,而她今天晚上就那样傻乎乎地满足了江珩一时兴起的欲望。
祝雪漫没有关窗户,任凭冬日的冷风刺在自己身上,或许那杯酒根本不是真正的源头,恐怕从她被江珩伤害后选择在另一个男人那里疗伤起她就已经不太正常了。
她只是在自以为清醒的恋爱而已,实际上,她从和梁斯言谈恋爱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是清醒的。
自己是稀里糊涂地和梁斯言在一起的,梁斯言为什么会喜欢自己,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好像都不是,祝雪漫不觉得自己的魅力大到能让一个谁都不鸟的大少爷被自己迷得要死要活的。
她甚至都不清楚梁斯言喜欢自己的原因,或许如同江珩所说的,自己可能是那什么白月光的替身。
第一次上床算是意外,第二次上床不是意外。
梁斯言明知自己喝了酒但还是跟自己做了,她是醉酒的状态,可他是清醒的,如果他真的尊重自己爱自己,会在那种情况下跟自己发生性关系吗?
自己为什么更在意他一声不吭玩失踪的事情,重点不应该是他在明知自己不清醒的状态下和自己发生性关系吗?
哪怕是情侣关系,夫妻关系,发生性关系也需要彼此同意,自己真是脑子进水了,拎不清重点。
林嘉禾那天同样也是在自己不清醒的状态下未经同意跟自己进行了边缘性关系,而自己就因为在那之后做了一个荒谬的春梦,居然事后不仅没和他追责,还跟他鬼混在一起乱伦。
她这几天既清醒又混沌,头脑混乱不堪,像是被一层厚厚的纱布蒙住,她每每想抽离出去的时候,身体却又能清醒地反馈着林嘉禾带给自己的快感。
胃里突然翻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像有什么腐臭的东西在里面搅动。喉咙瞬间紧缩,口腔泛起一阵酸涩的味道,祝雪漫捂住嘴,眉头狠狠地皱起,像是在努力压抑什么。
这就是被情欲冲昏头脑的代价,出轨加乱伦的确是刺激的,她就这样放纵自己沉溺在欲望的汪洋里假装清醒。直到激情散去,冷静浮现,“酒”彻底醒了才知道后悔。
祝雪漫蜷缩在床角,事已发生,只能怪自己头脑发热,现在再怎么懊悔也没用,她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一抽一抽地抖动着,低低的呜咽声几乎被夜的寂静吞没。
胸口被闷得喘不过气,迷茫和无助像涨潮的海水一样,把她推向深不见底的漩涡。
不是要和祁铮一起报复江珩的吗?不是几个月前还傲气的很不愿意当林家人的吗?自己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是真的因为在这种环境待久了忘记自己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吗?
祝雪漫,你当真是蠢得令人发笑。
“妈妈…”她的嘴唇颤抖着,无意识地吐出这个久违的词语,声音细得像一根随时会断的线。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呆呆地望着漆黑的窗外,像是想从那里寻找答案。
祝雪漫哭了好久,久到视线模糊、眼睛红肿,她看了眼手机,已经接近零点了。
今天的晚饭吃得心不在焉的,根本没有吃饱,祝雪漫擦干眼泪,准备调整调整情绪下去给自己煮碗生日面。
门外的林嘉禾把她吓了一跳。
守着零点给祝雪漫过生日的林嘉禾同样也被哭肿双眼的祝雪漫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俯下身,双手扶在祝雪漫的肩上,语气急切。
祝雪漫不耐烦地甩开林嘉禾的手,语气里满是烦躁,“让开,我要去厨房。”
她又加了一句,“别碰我。”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祝雪漫听到这无辜的语气,心头火起,“你做错了什么还用我说吗?你觉得乱伦是对的吗?你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用手插我是对的吗?”
未等林嘉禾回话,祝雪漫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走开了,边下楼边对后面的人说,“你不是说别人欺负我有他自己的理由吗?想必你这么对我也有你自己的理由吧。”
“好恶心,真的好恶心,到此为止了。不要跟过来,不要影响我给自己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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