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目圆见了,便又轻轻笑了声,“小焰又不是离不开我,她只是…在害怕。”
——“衣服还可以吗?”
大道寺知世看着洗漱后走出来的晓美焰,微微笑了笑。
晓美焰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谢谢你。”
大道寺知世回了一句不必客气,就转身去给晓美焰拿枕头和被褥,相比于隔壁没什么介意直接两个人睡一个被窝的木之本樱和鹿目圆,大道寺知世看得出晓美焰的距离感会更强一点。
“你不问我点什么吗?”
大道寺知世回头,疑惑般的轻轻嗯了一声。
晓美焰继续道:“你这么做不就是想要和我聊一聊吗?”
她的神色冷漠,鸦羽般的睫毛轻轻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道寺只是微笑,“不,我只是觉得你或许会想找个人倾诉。”
而晓美焰的反应也证明了她的观察与猜测。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大道寺知世铺好被褥,轻声道:“因为我们都希望自己心里最重要的人能够幸福。”
晓美焰闻言,身躯轻轻一震,随后像是泄了了气一样,瘫软了下来,“可不一样…”
她们是不一样的。
晓美焰深知此事。
大道寺知世和木之本樱是同样期盼的着世界美好、怀抱希望的人。
可是晓美焰与鹿目圆却截然相反,晓美焰已经品尝尽了绝望与痛苦,她不在乎世界如何,在她看来那就是个无药可救的世界,每一天重复着绝望、诅咒、怨恨,后悔,是连神都拯救不了的世界。
而她在绝望的地狱中,祈求着,那位神明能够幸福。
大道寺知世闻言只是淡笑:“这是当然,没有人是一样的。”
——“小焰现在等于失去了力量,所以她其实挺害怕的。”
隔壁房间里,鹿目圆看着窗外的星光道。
“害怕我又重新变回圆环之理。”
木之本樱不解,“但是那不也是小圆吗?”
鹿目圆陷在枕头里,声音轻软又有些感叹,“不一样的,如果是作为鹿目圆的我,那么现在一定已经害怕的哭出来了,我会想爸爸妈妈,会想弟弟,会想回到家里好好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第二天在家人的声音里醒来,上学的路上还有纱耶香一起同行。”
“鹿目圆,是不会想跑到那什么人都没有的地方,成为什么都不是的存在,接受被所有人遗忘后亘古永恒的孤独的。”
“会那么做的是圆环之理。”
她看向木之本樱,轻声道:“而小焰想要拯救这样的我,想要将鹿目圆从圆环之理中,拯救出来。”
——“我,想要拯救小圆,最初的愿望就仅仅只这样而已,想要帮上小圆,想要救她,为此我愿意接受所有痛苦。”
晓美焰站在窗边背对着大道寺知世道。
“圆环之理救赎了所有的魔法少女,但是却唯独救赎不了鹿目圆。”
窗外的天空,明月高高的挂在天边,悬于遥不可及的高空。数不清的繁星拱卫着它,赞颂着它,可那有什么用,天上太冷,夜空太黑,红尘太远。
晓美焰希望的不是这轮月亮皎洁的令人神往,那也不是月亮想要的,月亮希望能在人间笑,能在人间哭,能在尘世间纵情的奔跑。
“可是,小圆应当得到幸福,这是那孩子应得的。”
换在往日,她本不可能说出这些话,因为也没有人能够理解,这是当然的,她企图将神拉下神座,甚至不惜改写世界,成为了控制世界的恶魔。
但或许大道寺知世能够理解呢?晓美焰并不是怀带着侥幸心理,她在许久之前就已经抛弃这种东西了,只是她知道,大道寺知世有一句话说对了。
在希望重要的人幸福就好这一点上,她们是相似的。
晓美焰并没有奢求过鹿目圆要怎么回应她,甚至在对圆环之理出手开始,她就做了好了鹿目圆敌对的准备,
“我玷污了神明,破坏了秩序,改写了世界,做的都是不被容许的事,现在小圆对我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
如果鹿目圆能够幸福,晓美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怨无悔。
小圆如今的态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这不是令她更加留恋了吗?
大道寺知世却似乎没听见她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只是恍然大悟一般道:“难怪你好像不是很想立刻解决这些事。”
晓美焰微微偏头“你注意到了?”,随后又转过头,“那小圆大概也注意到了吧。”
——“小焰她现在其实在故意拖延,如果事情解决了,我们就没有理由停留在这个世界了,那么我就又要回归圆环之理了。”
木之本樱疑惑:“回归圆环之理的话,不能再出来吗?”
鹿目圆被她问住了,这她在作为圆环之理的时候还真没想过,“应该…不是不行吧?”
至少圆环之理是没有要出来这个想法的。
“那难道是会忘记对焰小姐的感情之类的吗?”
鹿目圆摇头,“怎么会?”
说着还兴致勃勃的向她科普了一下,当初本来要去接晓美焰时做的准备,什么花了她八成预算的‘让你久等了对不起’马车,由战斗力超强的导弹制成,能直接让碍事的行星连同星系一起消失,是用来专门迎接晓美焰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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