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想自己也该给他回信的,于是领着送信奴才往回走,
才上了桥,便见一人站在亭子里,李荣一时不知该停下还是该前行,那正是她要到的去处,亭子里那张桌子上正摆放着她写过字的宣纸,
一页页,密密麻麻的,
她每日午后都会过来这里写字,这处安静的所在,还是长安告知她的,只是没想到竟也会有人经过此处…
正担心着那人会不会忽然…果就看见他下一瞬将桌上的宣纸拿起,
李荣瞧他看得出身,正打算悄悄离开,走了没几步,忽被身后突然到来的奴才叫住,
“姑娘请留步,燕王殿下请您过去叙话”
李荣推说有事,可着奴才死死的拦着去路,哀哀道,“姑娘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无奈,李荣只好跟过去。
亭中他缓缓放下手中纸,抬眼看她,
只是一眼,李荣立刻便低下了头,
她实在不愿看见这人的眼睛,见了总是会想到那日大殿之上的情景…那血淋淋的一幕…挥之不去…
可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她可以不必屈膝行礼,轻声念了句,“二哥”,便没了下文。
如此明显的俱意,杨长庚哪里感受不到,这样害怕,他也不是今日才察觉的…
成婚第二日她给自己行礼敬茶时,他就知晓她害怕他这件事了,
不过是一杯茶而已,哪儿就重到端不起来,洒在自己胸口了?
还当着他的面用手捂着湿漉漉的胸口,成何体统?
只怕是心不纯,还存了什么其他不干净、见不得人的心思…
云儿月儿是爱和她一处闲谈玩闹,那她呢
她难道就没有打着来寻云儿的借口,借机来接近?
后来她更是日日来这儿写字,她难道不知,这附近的山上便是他的院子吗…透过书房的窗子更是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这字还是需要些功夫好好请人教导才能纠正过来”
他不疾不徐,沉声开口,“过来些,今日有时间,我教你”
听他说这话,李荣更是惶恐,缩着身子不看他,也不肯往前,
她不肯往前,杨长庚只好靠近了,一步一步往她身前走,直到她垂着的眼睛看到了他的鞋子,她才猛地后退一步,
却不想险些摔倒,幸而有杨长庚托住了她的腰身,才不至于受皮肉之苦,
杨长庚不悦,“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不过稍一用力,便将她稳稳送进了自己怀里,忽而她挣动起来,
他问,“又怎么了”
李荣扭着胳膊小声道,“你,你放开我,”
杨长庚抱得更紧,冷冷道,“不练字了?”
李荣摇头拒绝,“不,不,我不写字,你放开我,”
可他却是充耳不闻,寻了李荣的手握紧,强硬将她带到桌前,捏笔蘸墨,教她一点点握笔的姿势,再带着她的手一笔一划的落笔,
“庚”
“杨长庚的庚”
又带着她写了几句,纸上赫然浮现出,
忆芙蓉花下,初见芳踪。
眉欲语,意才通。
…
谁知,才写下这通字的最后一笔,李荣忽而憋不住的咳嗽起来,
紧挨在她身后的杨长庚抚上她的赤裸的肩头以示安慰,
“装病可不是个好习惯”
说罢示意奴才将锦帐落下,
一方天地,密闭的空间里只余下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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