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兰羽时便唤醒了众人。黄了了揉揉眼睛,还未开口,便看到了他警告的脸色。她用眼神询问,他轻轻摇头,只示意众人赶紧收拾东西。
四人蹑手蹑脚出了小店,牵了马往昨日的关卡走。天色泛出鱼肚白,一声炮响隐隐传来,黄了了仓皇回头,却听那炮声越来越密集,竟不曾有停歇之势。
远文舟抓紧机会捧兰羽时:“将军好判断!若我们等炮声响起再起,只怕店里人仰马翻,哪能像如今这般顺畅。”
兰羽时点点头,算是承了他的情,脸色却愈发凝重:“黎明时分人最困乏,此时发动攻击于海寇而言最合适不过。只是炮声不停,大船主这连发炮肯定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厉害不少,恐怕港口的防御工事已经瘫痪了。”
连续的炮声刺激着众人的耳膜,他们都沉默了下来。
四人步行了一段路程,兰羽时等到炮声停歇,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听,正色道:“关卡应是无人看守了,我们趁乱赶路,先去临城找远老板的药铺打听情况,越往深处走越得步步小心,类似情况不能再出现了。”
凭着一股子愤懑冲上头的祝沥沥不禁赧然:“都怪我,没个周全计划就把大家叫上了贼船,我……”
兰羽时哼了一声,转过了头。远文舟沉默着,也没有要接话的意思。黄了了只得安慰道:“这……也算是特别的生活体验了?就当陪你回国省亲,不过没走寻常路而已。”
兰羽时冷着脸,把马鞭塞在了祝沥沥手里:“你来赶车,我歇一歇。”
马车驶过临时关卡,果然人去楼空,祝沥沥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忧心临城守军。
“临城与港口唇亡齿寒,这个节骨眼儿,也不知道会不会放人进城。”听得他一阵长吁短叹,兰羽时皱眉叹了口气,“先到城下再说吧。”
黄了了怕他不满,连忙握住他的手:“此番出来劳你费心了。”
兰羽时习惯了贤惠,当下就摆手道:“能在你身边多一刻,都是好的,哪里费心。”
两人手心交握,脉脉相视了好一会儿,兰羽时余光瞥到了远文舟,忙侧头道:“要多谢远老板苦心安排,若是没有远老板,我们断难成行。”
远文舟的视线落在他们交握的双手上,捂着心口露出姨母笑:“嘿嘿,值得,值得!”
正说话间,有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车厢内的叁人全部坐直了身体,屏息凝神。幸好那马蹄声不曾停,经过他们后,直往前方去了。
“那马是怎么回事?”黄了了探头问祝沥沥。
他显然也从一阵紧张中刚缓过来,脸色不太好看:“是日行千里的良驹,应该是去报信的,追上来的时候我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兰羽时探出头来:“如今之计,只能先赶到临城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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