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馆好似切进一片真空地带,所有人鸦雀无声,没人料到会是这么一种极具戏剧性的结局,直至黑白格旗挥舞起来,宣告比赛结束。
观众席在一刹那炸开了锅。
稀稀拉拉的欢呼中响起一阵阵“什么情况”的议论声,有人认为是有突发事故,有人认为法拉利故意送人头,然而结局已定,即便司崇羽让赛他们又能如何。赌盘又不是他开的,怎么也赖不到他头上,输了钱的各位只能自认倒霉。
祝菁宜仿佛听见隔壁小兄弟心碎的声音,她眼皮突然一跳,觉得司崇羽这人是真坏,他确实像柏黎说的很懂拿捏人心。一场赛车比赛,全程把所有人的心捏在手上,像坐过山车一样跟着他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车尾白烟还未散尽,法拉利车门升起,大屏幕切换画面,拉近镜头,聚焦在一身黑白赛车服的男人身上。
漫天喧闹声中,司崇羽解开头盔,低头甩了甩发,背倚到门边,摸出打火机点烟。
全场人把他望住。
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用着与身份不符的打火机,手上戴着有特定意义的戒圈,连盖在颈部的创口贴都令人无限遐想,好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气场,一种“我有女朋友”的气场。
菁宜一言不发地呼吸着,目光望向处于中心的司崇羽,看他眼尾微微勾出弧度,视线朝她所在方位一落,散漫抬腕,食指并着中指轻勾两下。
“我哥装起来了。”
柏黎在耳旁笑着打趣,祝菁宜僵在座位上,头皮无声发麻。老实说,她并不想被这么高调曝光,可偏又猜到他意图。他是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能把你踩在脚底,也能将你送上云端。
“你”是那位第一名,也是祝菁宜。
从观众席到场中心,那一段路相当漫长难捱,在人声鼎沸的赛场上,无数双眼的注视下,祝菁宜一步步走到他身旁。万幸是他没搂着她接个吻什么的,否则她宁愿当场去世。
“非要搞这么夸张?”
大屏幕对准两个人,全场气氛燥得像一锅沸水,她声音不大,只让他听见,司崇羽笑了笑,吐烟时舌尖的钉若隐若现,骚得没边。
“上车,带你去个地方。”
在她耳侧说完话,司崇羽转身拉开副驾驶的门。
此时,在他们身后,本应万众瞩目的冠军被抢了风头,男人迈出车门,头盔没摘,蓝白赛车服,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大屏幕切过去时只看见一个高瘦身影,面容辨别不清。
祝菁宜坐进副驾,看司崇羽绕过车头,走到车前似想起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隔空高高一抛,精准投向那位冠军。
“恭喜。”
一句恭喜,轻飘飘落在风里,落在名不副实的冠军耳边,讽刺又好笑。
粉红法拉利直接开出围场,满天喧嚣留在原地,吃到瓜的女孩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赢了钱的男人们打开提前备好的香槟,木塞啵地一响,白色泡沫喷涌而出,而VIP包厢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法拉利驶上公路,车窗外是一片深蓝夜幕,沉浸在五光十色的交错之间。祝菁宜靠着窗,静望着,光影在脸上流动,几缕发丝飘在眼角。
包里的手机叮一声响,她拿出来,看到一条入账信息,来自一个陌生账号。
“我赢的。”
司崇羽单手掌方向盘,头都没侧一下,就未卜先知地替她解惑答疑。
“你也下注了?”
“嗯。”
祝菁宜搞不懂了,就算他放水,那如何确保赢的就是他下注的那个人。
“不管谁第一我都赢。”
她哦一声,这下听明白了,司崇羽买的是自己,只要他保证拿到第二就行。
“你真是有个奸商脑袋。”
司崇羽轻笑出声,“顺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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