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聪慧的白凝霜又说:“你现在不想告诉别人你的身份,是有什么原因吗?你说出来,我们或许可以帮你。但是你若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逼你,反正你有事记得找我们就好。”
国公爷着急的问:“你爹娘呢?他们去了哪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啊?”
以沫抿抿嘴,一时无措的看着乐儿。
乐儿瞪着大眼,无辜的回望。
像淳王府那种不怀好意的,乐儿知道该如何保护以沫。
但是国公府这样热情亲切的,她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要不要相认,都得看以沫自己的意思,她也不能替以沫做主。
以沫犹豫了一下,在几双着急的目光下,轻启朱唇说:“我也不清楚,我自小就没有和爹娘在一起,一直都是姥姥陪着我。”
国公府的三位爷和白凝霜都傻了眼,白三爷更是急切的叫了起来,“什么,你没有和你爹娘在一起?夏楚明那兔崽子竟然就这么把我妹子拐跑了,还让我外甥女一个人独自长大,真是不可原谅。”
国公爷打断了白三爷的咆哮,“你先别急着上火,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以沫无辜的说:“我也不清楚啊!我那时候小,什么都不记得,
候小,什么都不记得,就是爹娘的样子,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姥姥说,爹娘有事要办,说他们肯定会在我及笄前赶回来的。”
“妹夫走前,不是派人给我们送了一封信,说是要带素素去治病,归期不定吗?难道……”白三爷猜测的说完,自己心惊的抖了一下。
国公爷和白二爷同时斥责:“你少满嘴喷粪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白三爷被骂也不恼,还自打了两下嘴巴,自言自语的说:“呸呸呸,刚才刚才的不做数。”
以沫细观了他们的言行,察觉他们是真的在想念白素锦,担忧她的安危,不免也放松了心房。
“你们就这样相信了我是谁吗?”以沫不免好奇。
毕竟才在淳王府经历了一些不堪的事情,在国公府就这样轻易被接受了,她都不敢相信。
国公爷几人皆是一愣,全都大笑出声。
白凝霜更是笑眯眯的解释说:“首先,你叫白以沫,这就是最大的疑点了,其次你医术高超,会梅花篆字,再者你长得像姑母,景世子又待你极好,这一个两个的疑点加起来,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你的身份吗?”
以沫愣了愣,竟然不晓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表露了这么多。
“难道你们就不需要看看我的脸,或者验明正身一下吗?”以沫不解的看着国公府的人。
他们笑着反问:“为什么要,我们已经认出了你啊!”
以沫嘴角颤了颤,一时无语凝结。
其实淳王府和国公府的人一样,都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淳王府的人更小心一点,执意要一个铁证。
也或许能够解释为国公府的人,对她的身份更笃定一些,才会如此轻易的接受了她。
“你回来了,怎么没有回淳王府?就是不回淳王府,也该回国公府啊!怎么会去了将军府,成了离小将军的救命恩人?”
这一直是国公府的人想不透的事情,白二爷也趁着这机会问了出来。
以沫抿抿小嘴,犹豫的把当初的事情说了一下。
白三爷脾气火爆的说:“杏花村吗?那些狗杂碎,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肖想我们家以沫,看我不弄死他们。”
以沫忙劝说:“不用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而且我这次回乡祭拜姥姥也没有遇到他们,想来他们应该都收敛了许多。”
“都?以前那些和你为难的人,你一个都没有碰见吗?”国公爷一下抓住了重点。
以沫茫然的说:“是啊!在村里遇到了不少人,可是以前对我不好的那些人,却是一个都没有遇到,可能他们也觉得惭愧,所以才不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吧!”
以沫是觉得,村里人欺善怕恶,怕她报复,所以才不敢在她的面前刷存在感。
而国公府的三位爷却是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当中的曲折,只是也不点破罢了。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现在不回淳王府也好,不如就搬回国公府吧!你娘出阁前住的阁楼至今都留在那里,你回来了就直接住你娘的阁楼吧!”国公爷提议,其他几人均是纷纷点头。
白凝霜更是兴奋的拉着以沫的手说:“你快点搬回来吧!然后我们就能天天一起玩耍了。”
以沫歉疚的看了一眼白凝霜。
她能看出白凝霜是真的想要一个妹妹陪她,并不是那种自私到喜欢独占长辈宠爱的姑娘。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全府上下都是小子的时候,她一个姑娘家,连说心事的对象都没有,偶尔是会感到孤单寂寞。
“不行!”一直没说话的乐儿,突然大叫一声,紧张的把以沫拉到身边,冲着白凝霜吼:“她搬来将军府了,我以后不就一个人了。”
白凝霜蹙眉,“你和我抢什么啊!她是我妹妹,又不是你妹妹。”
乐儿耸耸鼻子,不满的说:“反正她现在是我二哥的义妹,就是我的姐妹,她要住在我将军府。”
白凝霜一下拉住了以沫的另一只手,倔强的说:“不行,她要搬回国公府,她本来就是我国公府的小姐,她姓白的。”
乐儿瞪大了眼说:“她只是暂时姓白,暂时姓白。”
“你怎么知道就只是暂时的,再说,就算暂时如何,反正她永远不会姓离!”白凝霜得意的冲着乐儿呲牙一笑。
乐儿气急败坏的说:“你又知道,说不定有一天,她的名会冠上我的姓。”
白凝霜好笑的睨视乐儿,“离四爷,你该不会真当自己是男人吧!还想女人冠你的姓,你能娶姑娘家吗?”
乐儿急了,“我不能娶,我二哥和小哥总能娶吧!”
白凝霜笑容一凝,看向以沫。
国公爷三人也同时看向以沫问:“这是怎么回事?”
“是啊!难道你爹娘没有告诉你,你和六皇子有婚约吗?”白三爷皱眉追问。
以沫面色窘红的甩开了乐儿和白凝霜的手,嘟囔的解释说:“我听姥姥说过。”
“嗯?”白氏三兄弟同时发出询问。
以沫没好脸的瞪向乐儿,通红的脸,满是尴尬的解释说:“乐儿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国公爷嗯了一声,说:“你和六皇子目前有婚约,可不能做出什么行差踏错的事情,至少在和六皇子解除婚约前不可以。”
白凝霜惊讶的问:“爹,你这话什么意思?”
意思?”
国公爷坦率的说:“你姑母根本就没把这婚事当真,当年也是因六皇子的生母病重相求,她才勉强应了下来。她小小年纪就极有主见,当年自己就不愿意嫁到天家去,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女儿卷到那种地方去。”
白二爷补刀说:“就是,更何况现在六皇子病重的消息不断,素素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肯定就是解释以沫和六皇子的婚约。”
以沫迷茫的眨着眼,她不知道这当中竟然有这样的故事。
原来娘并不想她嫁到天家,当年答应婚约一事,也只是随口敷衍。
突然间,以沫觉得她这位娘亲很神奇,连跟天家的婚约,都敢这样的儿戏。
以沫想了想说:“婚事暂且不提,毕竟我尚未满十三,现在谈婚事也早了一些。但搬出将军府的事情,我目前没有这种打算,也不预备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谁,毕竟我一个人自小在杏花村长大,这事虽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但是在京都这种圈子里,一般家族会看不起我吧?我也不想让人指指点点,而且将军府上下对我很好,我打算等爹娘回来后,再和他们一起在世人面前出现。”
“谁敢说你一句,我就打得他门都不敢出。”白三爷双眼微突,一副火爆浪子的形象。
骇人的表情,以沫看着,竟然觉得十分的温馨。
她笑了笑说:“这天下悠悠口,又岂是我们堵得住的,与其被世人当饭后笑料指指点点,不如隐姓瞒名安稳生活几年,等到爹娘回来了,一切就都归于平静了。”
国公爷认真的想了想说:“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当初有这样的想法,就不该如此高调。你的身世,我们能猜出来,其他人,你当猜不到吗?”
以沫抿抿嘴,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说:“只要我不承认,其他人都不可能对我怎么样吧?再说,一个乡村姑娘,一个王府贵女,一般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所以就算有人怀疑,也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
“这倒是啊!”白二爷附和。
白三爷也说:“这倒真是人们思考的一个盲点,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想法。”
提出的观点得到了认同,以沫很是高兴的点点头。
然而说了几句,话题又扯到了白素锦的身上。
“你爹娘就没有留一点线索吗?没有告诉你,他们要去哪里,办什么事,何时归吗?”
对上白三爷着急的目光,以沫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也希望爹娘能早点回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若是我知道他们的行踪,我肯定就让哥哥帮我去找人了,哪里会拖到现在。”
白二爷说:“这妹夫也太不是玩意了,哪有把自己亲生女儿丢下的道理。”
“就是说啊!”国公爷附和的说:“也不清楚素素的情况怎么样了,以她的性格肯定不会丢下孩子的,她从发现怀孕起,就天天嚷着要怎么照顾孩子,要陪着她长大什么。”
白二爷脸色极其难看的猜测,“大哥这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素素中毒尚未清醒,妹夫没有能力同时照顾好她们母女?”
话落,一屋子人都沉默了。
以沫咬着下唇,担忧的说:“爹的医术这么高超,怎么会有他治不好的毒。”
乐儿好奇的问:“当年白姨为什么会中毒啊?”
“这……”白氏三兄弟同时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显然并不想说当年的辛酸史。
以沫难得碰到一个清楚内幕的人,自然是十分的好奇,忙说:“你们是不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白凝霜也没有不清楚往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同样好奇的问:“是啊!爹,你们知道什么就说吧!”
国公爷长叹一声,对白二爷说:“你来说吧!”
白二爷又推了下白三爷,“你说!”
白三爷甩甩头,鄙视的看着两位兄长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其实说白了,就是我们三个人的能力加起来都不如素素一人。”
国公爷和白二爷都有些窘迫的说:“谁让你说这些。”
白三爷瞪眼说:“这不是要从头说起吗?”
“你当讲古啊!等你从头说起,要说到何年何月啊!”白二爷轻斥一声,自个儿把话题接了过来。
“素素自小就表现出惊人的才学,三岁能诗,五岁能画,这都是小意思,她创下的先河太多,三天三夜都说不完,问题是这些都罢了,她在军事方面也有天赋,不单会制造武器,还懂行军布阵,这样的人,皇家怎么会放过。”
白凝霜不解的问:“可是姑母是嫁到了皇家啊!”
国公爷说:“错,不是皇家,是皇亲!淳王府现在只能说是皇亲。可又不是普通的皇亲,也是先祖皇帝的子孙,也姓夏,也有机会一争皇位啊!再加上妹夫这人虽然有点浑,但也不失为一个人才,不然的话,你姑母也看不上他。你说,这么两人凑到了一起,皇上心里会不会慌?”
白凝霜惊讶的问:“爹的意思是说皇上对姑母下的手?”
白二爷轻视的说:“呸,是对你姑母下手倒好,你姑母是误中副车,对方要动的人是你姑父。皇上都没有掏干你姑母脑中的财富,怎么可能让她白白去死。”
“这皇家人也太黑心了吧!”乐儿瞠目结舌的说道。
国公爷冷笑的说:“每个人的
“每个人的立场不一样,我们也没有资格说什么,只是有些手段太过龌龊,让人不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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