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敏感极了。
—— ——
韩竟松了她手,大手盖在晨晨脸上,指腹擦去晨晨脸上的泪,严声解释,“哭什么,不许哭。你妈没有欺负我。”
晨晨真的听话极了,眼泪慢慢憋了回去,小鼻子还一抽一抽的。
看着招人心疼。
—— ——
孟宁轻轻把晨晨抱了起来,带着她坐到了饭桌上,把晨晨放在自己腿上,拿起一片面包,慢慢撕下一个角,“晨晨,今天是因为妈妈没有跟妈妈的朋友解释清楚,所以妈妈朋友才会动手打了爸爸。是妈妈做得不对,妈妈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晨晨,可以原谅妈妈吗?”
晨晨拽着孟宁胸前的衣服,小脑袋转着,还是不太理解孟宁话里的意思,只是强调,“不可以打爸爸的。”
她被姐姐打过,很疼的。
“不打。”孟宁失笑,低头亲了亲晨晨的小脑门,语气柔柔,“晨晨,要不要吃点果酱?”
晨晨依偎在孟宁怀里,慢慢松了紧绷的身体,小小的身体贴在孟宁怀里。
她闻着孟宁身上淡淡的香气,好闻的不得了。
原来被妈妈亲是这个感觉。
晨晨像只第一次偷腥成功的小猫,眼睛弯起,像个小月牙,奶音小小的,“要。”
孟宁揽着她,弯弯唇角,“那妈妈帮你弄,好吗?”
晨晨注意力很快被吸引走,大眼睛里闪着都是好奇,“好。”
—— ——
韩竟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母女两。
恬静柔和,温柔美好。
他想,日子可不就是这样过的么。
—— ——
孟宁哄好晨晨,将她跟冬冬一起并肩放好,嘱咐冬冬照看好晨晨,便又走回韩竟身前,“你刚刚,是想跟我说什么?”
韩竟伸手捻起她发上不知何时落的叶子,握在手里,“不急,你先吃饭。”
孟宁愣了下,而后又笑,“好。”
她其实也没想好跟韩竟说些什么。
既然他现在想轻轻放下,那就以后再说吧。
—— ——
“你吃饭了吗?”孟宁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他,笑,“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点?”
“好。”
韩竟静看她一瞬,微微颔首。
他跟着孟宁坐到了饭桌上,坐在孟宁旁边。
孟宁给他拿面包,他接过,咬了一口。
“好吃吗?”
韩竟眉头轻皱的那一刻,便又强行舒展开。
这么甜?
但孟宁微仰着小脸,明媚的桃花眼俏俏地看着他,眼里似闪着求认同的小女孩姿态,复又问道,“怎么样?”
韩竟三两口塞进嘴里,胡噜咽下,“可以”
“…….”
孟宁端着杯子喝了口水,掩盖自己刚才惊讶。
倒,倒是,第一次见这样吃面包的。
—— ——
看韩竟刚才架势,孟宁估着韩竟胃口,怕他吃不饱,又给他递了两片面包。
韩竟:“……..”
两片薄薄面包拿到手上,韩竟想起早上吃的三个大馍,估摸了一下,胃里还有地方。
就是太甜了。
想着是孟宁亲手做的,他胡噜几口吃下,捏了捏喉咙。
有点噎。
—— ——
孟宁:“…….”
原来韩竟跟冬冬一样,都喜欢吃甜甜的东西。
她做面包的时候,顾忌着冬冬口味,特意做甜了几分。
韩竟现在看着,倒吃的也开心。
只是,孟宁有些为难地看向桌子上狼藉,轻叹口气。
她本来想着早上饭,刚起,她胃口一般。
所以煎的鸡蛋和肉不多,何波来一趟,吃的也差不多了。
但看着韩竟这架势,孟宁有些发愁,也不知道剩下的面包够不够他吃的。
—— ——
孟宁拿起装面包的袋子,长条面包经过一早上,也没剩几个。
她又从里面掏出了两片,递给韩竟。
韩竟摆手,“不用。”
“不用客气。”孟宁塞到韩竟手里,眉眼弯弯,热情极了,“厨房里还有一包没有拆开的。”
“……..”
韩竟感觉自己这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甜的玩意,他盯着手里的两片薄面包,微微皱眉。
也不知道孟宁以后蒸馍的时候,会不会也是放这么多糖。
他刚想胡噜胡噜地塞进嘴里,便听一道娇俏声音响在耳边。
“要不要再加点果酱?”
孟宁推了推面前果酱到韩竟手边,“这是我自己做的草莓酱,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韩竟:“……..”
—— ——
“不用,”韩竟三两口咽下手上的面包,一手握着孟宁试图伸向面包袋的手腕,一手轻捏了捏自己喉咙。
太干了。
“嗯?”孟宁侧头看他,猜测问道,“你不吃了吗?”
“嗯。”
韩竟松了手,孟宁收回自己手腕,捧着个裹满果酱的面包小口地啃着。
孟宁早起,胃口一向不是很好,夹着果酱吃了一片面包,半杯牛奶下肚,也就饱了。
胃口跟猫似的,韩竟想。
—— ——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孟宁看了下堂屋的挂钟,时间也才刚到九点。
她微微抿嘴,“我,一会儿可能还出去一趟。”
韩竟看向她,“有事?”
“嗯。”
孟宁没想到韩竟来这么早,她本来还打算去孟西家一趟,钱能不能要回来再一说,至少把自己家的自行车推回来。
“需要多长时间?”
孟宁估计了下,“可能要一个多小时。”
韩竟眉头微蹙,“去哪儿?”
“我三伯父家。”孟宁想了想,还是解释了句,“我三伯父之前在我爸还在的时候,把我爸的自行车借走了,就没还回来。还有我爸之前给他儿子找工作垫付的钱,我想去一趟,能要回多少是多少。”
“我跟你一起去。”
孟宁之前确实动过想用韩竟对付孟西的念头。
但今天显然不是个很合适的时机。
她莞尔,“不用了,你在家看着两个孩子吧。我自己能搞定。”
“我跟你一起去。”韩竟目光扫过院子里坐着的两个小孩,“他们一个六岁,一个三岁,都是能下地跑的孩子,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村里孩子都是能下地就撒欢跑着玩,也没见有哪个大人把他们栓到裤腰带上,时时看着,走哪儿带哪儿。
尤其,冬冬还是个男孩。
孟宁还真有点不放心,小声辩驳,“那他们加起来还不到十岁呢。都这么小,没个人在家看着,我能不担心吗?”
“那你也不可能看着他们一辈子。”韩竟很认真的看着孟宁,“你应该试着学会放手。孟宁,我真不认为他们在家有什么是不安全的。”
“不安全的因素很多呀。”孟宁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算着,“你看,家里有电吧,万一他们碰着电怎么办?厨房有茶瓶吧,万一他们烫着怎么办?还有这屋子里的桌椅板凳,角角落落,万一碰着或者嗑着了,都是个大事。”
“那你要去告诉他们。”韩竟按着孟宁竖起来的手指,“我们不能把他们养的那么娇贵。他们都是很懂事的孩子,可不能因为他们懂事,就把他们拴在我们身边。在他们可以独立的范围,我们要允许他们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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