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在一众老师家长们的紧张中结束。
绷紧后就是极度的放松。中考一完,孩子们犹如放出栏的小羊羔,撒欢的玩,好些在城里或是外地上班的大人,还特意跑回老家一趟,把考完的孩子接了出去。
玉家也在玉苏玉朋中考完第二天,接到了远在江省上班的玉松电话。
玉松打电话给周元英,说弟弟妹妹再过两个月就上高中了,高中学业繁重,不如趁着这个暑假,让玉苏玉朋去江省玩一趟。兄妹俩今年不去,那就要等三年后高考完了,才能放松玩了。
周元英和玉良平商量了一下,觉得玉松说的有理。
反正两孩子放假也是天天宅在家里,出去玩玩也好。两人告诉玉松,等成绩出来了,就让俩兄妹去江省。
考试完第二周,长松市的中考成绩出来了,玉苏如愿以偿的考进市一高。
长松市市一高师资教育优秀,是整个长松市最好的高中,在长松市管辖范围内,大家都知道进了市一高,那差不多就是拿到了大学的敲门砖。
只要高中三年上课认真,不出意外,几乎都能考上大学,厉害一点的,甚至能被保送进华国最好的学府。
周元英在知道玉苏能上市一高后,激动的掉了眼泪。
终于扬眉吐气了,这次看娘家两个嫂子还怎么奚落她。
周元英如此看中孩子们的成绩,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周元英娘家以前条件差,但现在却不差,她的俩哥哥都在市里工作的,还是铁饭碗。周家长辈重男轻女,一家三兄妹,偏她在初中毕业后,就被迫辍学进城打工。
被迫辍学成了周元英一辈子都翻不过去的坎。
上头两个哥哥都在读书之后,改变了命运,纷纷搬去了城里,并且发展不错,唯独她没那能力在城市发展,只能和男人一起窝在小镇上,经营着一家要死不活的理发店。
所以,她迫切的希望孩子们能通过读书改变命运。
不过人这一辈子,有得便有失,她虽然日子是几兄妹中过得最拮据的,却是遭心事最少的那个。
不是周元英吹嘘,望眼整个中山镇,就没一个女人有她过得舒心。
不管大事小事,男人都会和她商量着来,从来不给她气受,大儿子都二十多岁了,两口子就没打架红过脸,当然,偶尔斗斗嘴吼几句不算。
女人啊,求的无非就是嫁个靠谱的男人,生几个争气的娃。
靠谱男人,她二十几个前就有了,争气的娃在玉苏考上市一商后,她也有了。
所以,她高兴!
第十五章
玉苏考上市一高,隔壁管刑巅也考上了市一高,就玉朋成绩稍微差一些,但也考上了长松市排名第三的高中。
偏远小镇,没有谢师宴一说。拿到初中毕业证,并弄清楚高中就读的学校后,周元英收掇收掇,就准备让玉苏和玉朋去江省了。
玉苏对于这一趟江省之行很重视,她难得有机会出趟远门,她还想趁这次机会,寻寻她的真身玉石琵琶呢。
投生后,上辈子好多本事都失去了,她现在是人族,除非是很近的距离,要不然,她感应不到她的玉石真身。
临走前两天,隔壁家管炎彬腆着脸,笑嘻嘻地找上玉良平。说玉苏玉朋去江省,他家巅子一个人在家,连个玩耍的小伙伴都没,想让管刑巅和玉苏玉朋一起去江省玩。
玉良平笑眯眯应酬了几句,没一口应下,他先打电话问玉松,待玉松同意后,才点头答应管刑巅同行。
所以临上火车前,玉苏和玉朋身后就多了一个冷脸大尾巴——管刑巅!
玉苏冷瞥着想方设法跟着她的管刑巅,呵呵讥笑几声,那上挑的眉角,赤/祼/祼的写着鄙夷。
奸诈!
她不让他跟,他就去找管叔叔出马,弄得她拒绝的话刚说出口,就被她爸强行摁下去。
切,有本事,别把家长搬出来啊!
玉苏知道管刑巅对她别有居心,原因是什么她不清楚,有一点她却是肯定的,管刑巅似乎必须要跟着她。
被一起长大的男生这么寸步不离的黏着,换个人,怕是会自恋的以为对方爱上了她。
玉苏呵呵!
就管刑巅那整天冷着脸的态度,她眼瘸了,才会以为他对她有那种心思。
出个门,身后还跟了条大尾巴狼,玉苏眼带愠色,生气了。
等火车期间,趁玉朋去丢垃圾,玉苏横眉怒目,凶巴巴地瞪向管刑巅:“今天你必须坦白,否则我不让你跟。”
管刑巅眼观鼻,鼻观心:“我买票了,座位就在你旁边。”
意思很明确,她甩不掉他。
“呵呵,还赖上了是吧!”玉苏怒目而视,气哼哼道:“江省那么大,我想甩掉你,你找得着吗?”
管刑巅眸带郁结,幽幽注视玉苏。
良久后他埋头,自暴自弃的道:“跟着你,我不会那么倒霉。”
玉苏眨眼,诧然道:“啥?”
是不是听错了,他说啥来着……跟着她,他就没那么倒霉?
管刑巅破罐子破摔,似妥协在玉苏的威胁下:“你没发现吗?每次你出中山镇或是离我距离稍远一些,我就会受伤,在你身边我虽也意外频发,但却极少受伤。”
为了增加说服力,管刑巅顿了顿,又道:“从小到大,你就来过两次市区,你每来一次市区,我就伤筋动骨一次。还记得你第一次晨跑那天吗,你晨跑,跑出了中山镇,我就起床撞柜角。你想想,你哪次和你妈一起去乡下,我没受伤的。”
玉苏震惊了:“……”
卧槽,不提不注意,这一提,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从小到大,她好像还真没亲眼见过他受伤,都是出门一趟,回来他就受伤了。
他倒霉她倒是时常见,但他倒霉归倒霉,每次在她面前,他好像都能逢凶化吉。
玉苏懵逼,呆滞道:“所以,我成了移动wifi。”
跟着她,他就有信号,不会倒霉受伤……
管刑巅黝眸划过浅笑,笑容一闪即逝:“可以这么理解。”
“你才是移动wifi。”玉苏眼脸刮起愠色,剜了他一眼。
就在抬眼间,眼角余光处,似有一道亮光闪过,玉苏眉下意识往亮光发出的地方看了过去。
熙熙攘攘,燥热喧嚣的候车厅里,一中年男人埋头而坐,视线凝聚在手机上,他似乎在看电影,且还看得格外投入。
而在这中年人身后的坐倚上,两青年男子交谈甚欢,如果忽略其中一人从椅子缝里探出的铁夹子,那一切看上去就都很正常了。
玉苏亲眼看见那两小偷用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片,划破旁边一老爷子的背包,从背包里面取出个精致木匣子,然后没做任何停歇地换了把铁夹子,去夹中年男人的裤兜。
而玉苏先前看到的亮光,就是那小刀片折射出来的光。
管刑巅听身旁的人话语未尽,就没了声音,俊颜微侧,往身边看了看。
见玉苏注意力似乎被别的东西吸引,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随即他侧目,眸光紧随玉苏打望的视线往前看,当瞧见那边正在进行的偷窃行为,他冷硬眉角微微紧了紧。
玉苏嘴角含怒,脚一踢,把脚边的行李箱踢到管刑巅面前,起身,咬牙切齿的就想去抓小偷。
小偷什么的,最可恶了。
前年她大哥从江省回来,就被小偷偷了手机。她哥的钱全存在银行卡上,手机又被偷,要不是回家前买了车票,过年怕还回不了家。
管刑巅见她起身,胳膊一伸,用力拽住她。
玉苏侧头,恼瞪他。抓小偷呢,拉什么拉。
管刑巅微微摇头,起身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在火车站行窃的,多数都是团体作案,别声张,我们去找警察。”
“团体作案?”玉苏微诧:“火车站有很多小偷?”
管刑巅颔首。
玉苏收回脚步,坐回原位:“你去找警察,我盯着他们。”
既然还有同伙,那她就不能打草惊蛇,还是等警察来处理。
管刑巅轻嗯了声,起身往候车室楼下的安检处走了去。
玉苏坐在椅子上,黑眸凝视着两小偷。两小偷连续得手两次,装模作样交谈着离开了坐椅。
玉苏眉头轻凝,拽上行李箱装着接电话的模样,慢吞吞尾随二人身后。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玉苏也没打算行动,偏身后却响起了玉朋的震怒声:“把手机还我。”
玉朋的喊话,惊到了前方似乎还在寻找行窃目标的小偷。俩小偷脚步骤然一顿,随后便装做没事般,大步往候车室楼下走去。
玉苏见状,黑眸闪过一缕妖治光芒。她唇角娇娆上翘,目光直视那两想趁乱离开的小偷,脚往后用力一踢,把脚边的行李箱踢向玉朋声音发出的方向,身子矫捷纵跃,跳到两小偷后方,双手一伸,一手扣住一人的手肘。
扣往两人,玉苏立即转头往玉朋那边看去。
只见那边被玉朋揪住的人,已被她踢过去的箱子撞翻在地,并且滚了一圈。
他似乎被撞得不轻,刚稳住身子,就捂着腰直抽气……
而这时候车室的人,也迅速围了上去,七手八脚把小偷扭住。
“小兄弟,你被偷了什么?”
“好大的胆子,这么多人他也敢偷,报警,报警。”
“哎呀,我钱被偷。”
“我平板被偷了……”
“我的包被划破了。”
一群人把小偷扭住,当即检查自己的东西,这一检查,好家伙,被偷的就已经有了十来个人。
玉苏见玉朋没事,暗暗松了口气。
“喂,小姑娘,你抓我们做什么?”
玉苏逮了人,注意力就放到了玉朋身上,只下意识的紧紧扣住两小偷的手腕。
两小偷被抓,当即奋力想跑,可跑出去第一步,就再跑不出去第二步,因为……扣住他们手腕的人,仿佛有千斤重般,不管他们怎么拉拽,人家楞是脚都没挪一下。
偏他们越是想跑,对方扣在手腕上的力量就越大,疼得他俩龇牙咧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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