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乾净之后,我可能不会还你。」
鹤熙不是傻瓜,她听得出allan这话的勾引,也许是那菸味还没有完全消散,allan不明白鹤熙到底是已想起她是谁,又或是在装聋作哑,彼此是陌生人才不会那么痛苦。其实鹤熙本来没这么敏感,是经过这些日子的歇斯底里,任何风吹草动都会使她更加警觉。当年的allan不在了,就算自以为救她出火坑,也没办法再重来一遍。
「那就不用。」鹤熙说,allan听了耸肩。
「回去吧。你大半夜的从酒店送一个小姐回家,我要是你女朋友,可能会哭昏在厕所。」
allan调侃她,想故作镇定,要把方才在酒店的事,还有鹤熙说过的话,当作没发生过。
「她不会。」鹤熙反驳。
「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那种人。」
晚风吹过两人的脸,像刀刻上皮肤,刺痛直达心口,但两人的痛截然不同。悲哀吗?好不容易找回的曾经与救赎也不是永久的,难以癒合的不是被世界粉碎的身体,是遗忘了美跟好这些词的内容为何物。
「那还真可惜,她可能不够爱你。」allan摇头。
「一定要哭,才能体现有多爱吗?」
「不,我说错了,不要跟我讨论爱,这个世界没有这种东西。」allan厉声说,鹤熙皱眉。
「那你弟弟呢?」
allan不说话,这时鹤熙惊觉自己不该说的,她弟弟也是折磨她的最大源头,又无可奈何,因为无辜。想恨恨不得,想爱爱不来,这份亲情也是难堪,allan只能全盘接受,谁能懂,十三岁就要当母亲的感受,被迫长大的悲惨,谁能拯救。鹤熙想着,心里万分难受。
「我弟弟将来也会离我而去,我本来就没打算陪他到最后。」
鹤熙握紧拳头,这是个预告。她可以帮她一时,但帮不了她一辈子。
「活……」
「不要跟我说活着有希望,更不要说世上总有值得我继续活下去的人事物。」allan打断鹤熙,语气不悦,带着一丝哽咽。
「allan……我记得那只蝴蝶。」
此话一出,情势反转,有股热血在胸口沸腾,allan双眼发红,用力咬着颤抖的唇。
「我、我不记得……我只记得蝴蝶终究不会只属于一朵花的。你记得的allan,在十二岁的时候就死了。」
这一刻,鹤熙没了呼吸,两人对望,谁给谁判了死刑,根本要掐死自己。眼泪像倾盆大雨,悲泣在这时候显得毫无用处,因为什么也挽回不了。
「回家吧,alpha小姐,我就当今晚是一场梦,反正……」
「可以不要再抽菸了吗?」鹤熙突然大声说,遏止了某些开端,但那强烈的气味挡也挡不住,迅速传递到全身。
「凭什么?我不要。」
allan笑得凄惨,缓慢走向前,这是不得不使用的方式,完全抹黑自己,让她退却,彼此没有交集才好过。但allan还是拿出那条手帕擦鹤熙拼命流汗的脸,好似听到有东西破碎的声音。
「alpha小姐,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想上床,每个alpha都一样。呵,她爱不爱你,我是判断不出,但你用情很深是真的,这发情剂这么强,我是要发狂了,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想被一个alpha按在地上,狠狠的贯穿我、桶破我,我哭着,还想要……」
鹤熙猛得抓住allan的手,手帕掉在地上,这不是忍耐,是残忍。灵魂被撕裂拉扯,信息素在抵抗碰撞,谁在高呼亢奋,谁在欢呼兴奋,鹤熙觉得自己最近哭太多了,要适可而止,但眼泪就是流不完。
「不要再……allan,你不是……」
「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allan的手快被揉碎,心更碎。
「你不是那种人!」
咆啸声划破夜晚的宁静,鹤熙痛苦松手,转身狂奔离开,allan望着鹤熙狼狈逃跑的背影,再看手腕上深红的指印,她彻底崩溃,回家关上门的第一件事就是疯狂的在厕所里自慰,喊阿熙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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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终于出院,原来家会甜蜜,是因为家里有爱的人,还有一只猫?
「凯莎。」一进家门,鹤熙喊住凯莎。
「嗯?」
「我是在叫牠。」
凯莎不解,不敢相信,眼睛瞇成一条线,盯着鹤熙抱起小猫,心想我是那只猫吗?还是那只猫是我?
「名字是我取的,不好吗?还是你不喜欢牠?」鹤熙抱着「凯莎」,一人一猫表情同步装可怜。
凯莎受不住这种攻势,太可爱了,最后当然是选择原谅这只「凯莎」在鹤熙的胸怀,只是不免吃醋。
「我喜欢的是鹤熙。」
鹤熙乾笑,凯莎的情话,她不管过多少年都还是会心动。抚摸小猫的背,鹤熙在凯莎昏迷的时候,已经帮牠买齐了家俱玩具,本来就有点挤的套房,如今再塞一个「凯莎」,确实超负荷,可鹤熙坚持不搬离公寓,说这样很温暖、温馨,有两个凯莎。对此,凯莎也是被这无形的幸福给淹没,傻笑着,但后来看鹤熙宠溺小猫的样子,她掩面沉思。
「鹤熙,你喜欢小孩吗?」
「喜欢。」
凯莎的眼神是难过,她从没忘记自己最致命的缺点。
「但我最喜欢的是你。」
瞬间脸红,凯莎的心在坐云霄飞车,虽然是挺怪的,从清醒之后,对于鹤熙这些天过于袒露的爱意,但总体是悦耳的,凯莎满心接受。鹤熙微笑,把小猫抱给她,凯莎扭捏的接过,她不是讨厌动物,是还没当过妈妈,有点紧张。
「凯莎要照顾保护好凯莎,陪伴她、爱她,好吗?」
凯莎立刻说好,凯莎不会让鹤熙失望,却没发现她这句话已经分出了两种意思,毕竟没有字幕,凯莎不会知道鹤熙所说的是她或牠,也看不出鹤熙的不捨,但不是因为鹤熙演技变好,是她已经上前吻她。
「唔……鹤熙,猫、猫……」
鹤熙主动不是不好,是凯莎不太习惯。
「嗯……没关係,让牠自己玩,我们玩我们的。」
手忙脚乱的把「凯莎」放到一旁,两人很快吻到床上,不知为何,鹤熙的手指触上胸口的感觉很色情。
「你的伤……」
「不疼,抱你就不疼。」
鹤熙也是情话连篇,凯莎听着耳朵红,她是不愿落下风,但来不及抗议,衣服就被扒光了。
「啾……怎么了?不想要我?」
鹤熙温柔捧着凯莎的脸,每声喘息都是极度撩拨,凯莎无法自拔,用力翻身压上她。
「鹤熙,我不是想要你,是你本来就属于我,你这辈子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是。」
听凯莎的话,鹤熙忍着心痛,微笑,任凯莎为所欲为,只可惜不能拆绷带,鹤熙轻吻凯莎的额头,凯莎的手停在她的裤头。
「凯莎,轻一点可以吗?」
「可以,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鹤熙眼眶泛泪与她拥吻,这是惯性的问号跟句号,显示两人的天差地远,也是完美的互补在一起。从两条平行线交会结合是命运,但是这段感情明明是美丽的,却不知被谁误解误用了,说那叫宿命。坐上床沿抓紧凯莎的肩,鹤熙看她努力取悦自己,跟最初做的梦一模一样,她却伤心欲绝,心中吶喊,凯莎,我会记得你多么爱我,也会记得我是真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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