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墨收回手,转身朝着太后跪下,深深地跪俯下去:“文墨罪该万死。”
安宁夫人看自己的女儿如此奴颜婢膝,心酸的紧,也起身跪在地上,呼天抢地:“你若是罪该万死!为娘的岂不是要千刀万剐啊!老天爷啊!活不下去啦!”
太后自信此生没怕过什么,但这个安宁夫人撒泼真叫她烦不胜烦,嗓音尖利,中气十足,她一闹腾,宫门外都听得见动静。
这个安宁夫人是不要面子的,而皇室又是最看重脸面。
文墨恭恭敬敬地跪着,不起身,安宁夫人呼天抢地,嗓子都哭哑了,大过年的,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哭丧。
真不吉利。
见太后沉下脸要发怒,安宁夫人见势收敛了哭声,用帕子抹着泪,哽咽道:“望太后恕罪,老身有几句话要和太后说说。”
太后端起那还未喝完的杏仁酪乳,嗯了一声,看也没卡看她,随口道:“说吧。”
安宁夫人四下瞧瞧,并不张口。
飞星姑姑冲四下的宫人挥挥手,又拉了拉陆晗蕊:“都退下吧,太后要和夫人说些体己话。”
陆晗蕊和飞星姑姑一道出了殿,在外面候着,文墨冷着脸站在另一边。
飞星用手背贴贴她的额头,皱眉道:“一定是受了风寒了,快去歇着!”
陆晗蕊轻轻摇头,刚说了一声“不碍事”,殿内忽然传来摔东西的动静,众人不由地看向殿门,却无人敢上前。
殿内,那半碗酪乳摔了一地,安宁夫人跪在太后跟前,擦了擦脸上的甜腻的乳白,梗着脖子看向太后:
“要不是因着文墨的婚事,老身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里,埋一辈子。”
“你糊涂,你真的糊涂!”太后指着她痛心疾首道,“你说的都是假的,先帝诏书上写得分明就是嫡子!是哀家的儿子!”
“灵渊,灵宸,一个炼狱深渊,一个九天之上,先帝立的到底是谁,太后您又何必自欺欺人?”
太后缓缓闭上眼,似是在极力克制着,长长的护甲都要被她折断了。
见太后面容哀戚,怒而不敢发,安宁夫人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谦恭:“太后,老身旧事重提只是为了替文墨讨个说法,您看,这么多年了,太子龙登九五,老身也没说漏过嘴。”
事到如今,安宁夫人既然敢同她说这话,想必已经留了后手,她这是要挟……
太后容忍安宁夫人,只是因为皇帝念旧情,思哺育之恩,他是真的敬重这个泼妇,可泼妇终究是泼妇,仗着皇帝在民间横行无忌罢了,还拿当年太子继位一事来要挟……
她相信,要是她不顺安宁夫人的意,这厮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先帝遗诏一事昭告天下。
她自己不舒坦,也不叫皇帝舒坦。
毕灵渊断乳之后便离了乳母,自然不晓得安宁夫人是这般的面目可憎。
安宁夫人口中的先帝遗诏一事,实在太过荒谬,太后从未见过,她也没开口问安宁夫人手中是否有那封遗失的“真诏书”……
当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如今细细回想,确实有不少疏漏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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