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不知该何去何从,乾清宫的太监就来传话,“请诸位皇子,各位大人,去乾清宫说话。”一些闲散宗室,不在六部的大臣,自然也就出宫回家。宫里的事,还是少打听为妙。
等众人进了乾清宫,里面除了皇上和瑞亲王,还有武老将军。等众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有些为这位老将军可惜。英雄了一辈子,却被儿女拖累。女儿进了宫,儿子不成器,搁在谁身上都不好受。难怪他偌大的年纪,跪在地上,满脸灰败。
几位皇子也很惊讶!他们确实想算计彼此,但他娘的谁也没想到镇北军如此不济事!武和英避而不战!这算是哪门子将军?镇北镇北!他能镇住谁?
一通商议,最后无奈的发现,能出兵的也只有萧家军了!跟其他几方势力比起来,萧家军简直就是楷模。
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能胜!
还不用朝廷的给养!多好!
好?好个p!
“万一萧家军占着平安州不走怎么办?万一萧家军趁乱吞了那些粮饷怎么办?到时候谁能制衡它!”杜相站出来,说了自己的忧虑。而这些话,却恰恰说到了泰安帝的心坎上。
瑞亲王恨不能把这老匹夫的嘴给缝上,他冷笑一声,“说起萧家军,我就想起郑青鸾这个女案首!还记得我见这丫头的第一面,就是在审案的大堂上。她给我的印象太过深刻!她当时问我,灭了萧家军,得利的是谁?她怀疑杜相杜中良是鞑子埋在我中原的奸细,意图离间君臣,颠覆我中原的大好河山。当时她就以萧家妇的身份,控告杜中良名为汉臣,实为国贼,以排除异己为名,陷害忠良为实。”
他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杜中良,心里暗笑,这些话,什么时候拿出来用,都能呼这老匹夫一脸血。别人不敢在皇上面前随意开口,他不同。他想说就说,不光因为他和皇上感情好,更因为他手里有先皇赐的御鞭,真把这个皇帝侄子抽上几下,他也不敢把自己这个瑞亲王怎么着。不过是自己向来有分寸。一般不跟皇上顶着来。但真要是危及国本,他的话,皇上也得好好掂量。因此他一发飙,众人皆噤若寒蝉。
瑞亲王冷了脸,斥道,“如今看来,这个女案首也未必就是信口开河!我看她说的很有几分道理。外敌入侵,百姓遭难,你不思如何御敌,却反而挑拨君臣关系。什么叫做萧家军占着平安州不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别忘了,那萧云峰是皇上的御外甥!长公主如今就住在皇宫里,你不仅挑拨君臣关系,更离间天家骨肉之情。于公于私,难道我这个瑞亲王还说不得你?”
说完这番话,他看了皇上一眼。泰安帝此时恍然,自己有人质在手,有何可畏惧。
就听瑞亲王声音里透着寒意,“什么叫萧家军趁乱吞了粮饷?说出这些话,你亏不亏心!若是这些话传到边城,萧家军将士会怎么想?萧家军若是要朝廷的给养才肯打仗,北边能有这么多年的太平日子过?如若能驱逐北胡,一点子粮饷给了萧家军又能如何?对于镇北军,那是三年的粮饷,可对于萧家军,还不够人家一年所耗之物。郑青鸾犯得着为这点东西落下一个私吞粮饷的罪名吗?别人想不明白这里面的官窍,我就不信你堂堂右相,会琢磨不明白。既然明白,你刚才说那些话目的究竟何在?安得究竟是什么心思?”
泰安帝越听神色越清明。心里暗暗点头。以郑青鸾的精明,是不会留下这样的把柄的!私吞那点子粮饷确实有些可笑。不过杜中良还真是会揣测他这个皇帝的心思,专往他心坎上说。不过让臣下摸透心思,这可不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杜中良不怕对方说他是奸细,因为皇上压根就不会信。但被瑞亲王戳穿了他的目的,让皇上明白他能够揣摩透皇上的心思,却让他心里泛起了寒意。没有哪个皇帝愿意被臣下琢磨透。
“什么叫谁能制衡它?你想制衡谁?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上行的是堂堂王道,用之,则是信之!”瑞亲王瞪着杜中良,“堂堂一国之相,说话过过脑子!”
杜中良的脸更白了。而泰安帝后知后觉的明白,有些事心里可以想,但绝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真要把制衡萧家军的话传出去,以萧家军在百姓中的名声,史册上妥妥的给自己带上一顶昏君的帽子。
“杜中良,降三级,留原职查看。”泰安帝马上给了处罚。再让皇叔说下去,杜中良不是奸细都不行了。
瑞亲王点头,“皇上英明。”很给皇上面子。
可其他人心里着实怕了。从来不知道瑞亲王的口才这么好!再让他说下去,杜相怕是只能以死证清白了!端是威武霸气!
这边皇上的话音刚落,内侍又来报,“八百里加急,平安州知府的密折到了。”
如今已经是子时,泰安帝却一点困乏的样子也没有。赶紧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两遍。就抓起御案上的茶盏朝在角落里装壁花的武老将军砸去,“你真是治的好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众人吓了一跳,武老将军是三皇子的外公,他不可能坐视不管。更何况他最大的依仗就是镇北军。他跪下去,“父皇息怒,外公年迈,还请您多体恤。”
“逆子!他是你哪门子外公?”泰安帝指着三皇子大骂,“别忘了你的嫡母姓曹,你的外公是承恩公曹拙。除了曹拙,谁敢当自个是皇子的外公?”
诸位皇子都吓跪了!没错!他们都是庶出。在普通人家,妾侍的娘家算不得亲戚。只有嫡母的娘家才是正紧的外家。可是皇上的口风转的未免太快!皇后无子,在宫里的存在感并不高,这是怎么话说的?突然就转了风向了!
瑞亲王看着暴怒的皇上,心道,这武家又干了什么没谱的事?惹得这位皇上发此雷霆之怒。连曹拙都搬出来了!估计曹拙在府里知道了,得哭出来。他躲这些皇子还来不及呢,哪会找死的往上凑?将来不管哪个皇子继位,对他承恩公府都是一样的。就算为了迷世人的眼睛,也不会对这个嫡母的娘家太过苛责。他才不傻呢!
“究竟是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动怒。”瑞亲王上前去给皇上抚了抚背,然后看了一眼御案上摊开的折子,顿时,给皇上抚背的手一下子给僵住了。他也很想骂娘!
“皇叔也看到了吧!”泰安帝颓然的坐下,“堂堂镇北军!号称有三万余铁骑的镇北军!在编兵将,包括火头军和老弱病残,实际上只有一万五千人,而战马不足三千匹!”
众人皆是一愣,然后愕然的抬头——
☆、第159章 惊诧
第一百五十八章惊诧
平安州危矣!汉阳城危矣!
这是众人此刻唯一的想法。
至于追责问罪,现在还暂时顾不上。真要是冲破汉阳城,那么北胡便能长驱直入中原腹地。汉阳城的那点子粮饷,北胡人也就未必看在眼里。武和英该死!
武老将军此时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他也没想到。“不会的!不会的!英儿不会这么干的!”他一辈子只得这一个儿子,他常年在军营,回到家时儿子已经长成小伙子了。家里的老母亲常说这孩子孝顺,妻子时时称赞儿子允文允武,难道她们还能骗自己不成?把镇北军交到儿子手里,他一直以为他做了一件正确的事。孩子已经长大,自然要学会放手。事实上,自从他在府里养病以来,府里的下人们也常在背会议论,少将军是怎样的英武,怎样的有谋略,怎样的善待下属,他那时候心里是充满骄傲的。所以此时,他无论如何也无法面对这样的结果。这个儿子和自己的认知中的儿子,是同一个人吗?
其他人一看武老将军的样子,心里大致就明白了!除了感叹‘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还能如何?最多不过不再苛责老将军罢了!
三皇子跪在地上,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镇北军是他的依仗,而如今这样的镇北军,他娘的简直就是笑话。他此时感觉到来自兄弟们的嘲讽视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泰安帝坐在上面,将下面的眉眼官司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压下心头的怒气,“都说说,该怎么办?”
“速调萧家军,刻不容缓!”众口一词。
泰安帝颓然的坐在上首,“内阁去拟旨,朕用印!”情势的瞬间变化,让他不得不对萧家军采取另外的政策。“另外,赐江阳长公主尊号‘贵’!”
这就是示恩了!
这个恩加的有点临时抱佛脚的意思,但总算聊胜于无吧。
瑞亲王闭了闭眼睛,他是真不想说话了!别人看不懂皇上的心思,他却是明白的。这哪里是示恩,分明就是威胁好吗?是想提醒人家长公主还在京城。这样的恩旨,你让人家怎么想?还不如亲自写封家信,叙叙亲情来的暖人心。论起御人的手段,皇上跟先皇比起来,真是差的远了。
这一夜的京城,透着一股子紧张的气氛。年节的喧嚣与喜气,随之也淡了许多。
第二天,北胡围困汉阳城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闹得人尽皆知!对于镇北军的避战和现状,讨骂声响成一片。这时候,人们才恍惚想起,平安州原本是属于萧家军的防区的。正是因为当今皇上,硬生生的把镇北军扶上去,压缩了萧家军的防线,才间接的导致了这场兵祸。这不是识人不清,辨人不明,又是什么?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泰安帝才显得有些颓然。此刻,镇北军还在驻守汉阳城,所以,连给镇北军降罪也不能。他怎能不憋屈。
张成芳的第二封密折,让整个朝堂一时间没了声响。大家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武和英因为受惊过度,给吓病了!一直昏迷不醒。这位知府大人派了衙役前去萧家军求助,而萧家军可能已经在城外了。
一军统帅被敌人吓破了胆,众人都觉得脸红!丢人啊!
整个镇北军竟然真的无人去萧家军求援!都傻了?还是本来就另有打算。众人都不是傻子。这里面的猫腻,谁会看不出来?
萧家军可能出兵了!呵呵!如今这样的情况,如此不确定的说法,才让人害怕。
瑞亲王险些被气死。他皱眉问泰安帝,“您是不是暗示了老三什么?要不然镇北军不会干出这么有悖常理的事?郑青鸾那丫头精明的厉害,难保不会看出什么。她若是因为这个,怀疑镇北军的用心,不出兵该怎么办?而且理由都是现成的,没有圣旨啊。”
泰安帝如今该怎么回答?肯定是老三自作聪明了!想趁机把萧家军一起算计了!也不看他有没有那个手段。要是萧家军真那么容易算计,还用他出手。真是自大又愚蠢。“圣旨已经出京!只能静等消息了。”只要圣旨下达,他相信萧家军会马上扭转如今的颓势。
瑞亲王看了看泰安帝,长叹一声,出宫了。
泰安帝苦笑,怕人人都以为镇北军想算计萧家军是出于他的授意。可他也怨!完全是老三理解偏差。他只想扩大镇北军制衡萧家军罢了。老三更狠,想用北胡和镇北军联手,算计萧家军。很可能这里面也有鞑子和犬戎的掺合。这样无耻的做法,亏得他想的出来。为达目的完全不择手段,没有下限,很难想像这是御书房教导出来的皇子。真是坑爹的货!这个黑锅,他替老三背定了。就算解释,恐怕也没人相信老三有这个胆子。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
二郎这几天一直在宫里当值。宫里的侍卫还真算不上辛苦。尤其是像他这样,有些特殊背景的。统领应该是知道些什么,所以对他的态度客气中带着疏离。而他职守的也不过是一处藏书阁。和他一组的都是权贵之家的嫡次子或是嫡幼子。都是些怕辛苦又担不起责任的家伙,不过是混个资历罢了。这个藏书阁当真是个好地方。十个人两班倒,白天闲聊海侃,晚上换班睡觉,轻松自在。一般没人想得起他们。统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过多的管束。但也没人敢小看他们。
宫里什么传递的最快?毋庸置疑,肯定是消息!二郎这几个月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平安州,镇北军,萧家军一系列消息蹦出来以后,他的心就揪起来了。这事可不是闹着玩,打仗是要死人的。平安州被困,萧家军却成了各方关注的焦点,真是荒谬。
曹锟是皇后的侄子。承恩公曹拙的孙子。老家的曹县令,就是他的小叔。因为这层身份,二郎也是不着痕迹的结交了他。都是十六七岁的年纪,自然谈的来。今日曹锟就凑到二郎身边,“我说兄弟,你们郑家这次应该能一飞冲天吧。”
二郎笑道,“又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我们郑家,裤腿上还沾着泥呢!一飞冲天?不敢想。摔下来死的更难看。还是老实的在地上呆着吧。”
“谦虚了不是!”曹锟凑过来,小声道,“如今就得看萧家军的!听说你们家那位女公子可不是一般人。剿匪就是她带着一群毛小子干的!处理的那叫一个干净漂亮。出去问问,有几个不服的?要是这次再把北胡也灭的干净,皇上必然会推恩的!总不至于把恩典加在萧家身上吧。毕竟人还没过门呢,推恩到父兄头上也是有可能的。你小子也能跟着沾沾光。”
“拉倒吧!”二郎皱眉道,“我们家里人未必就愿意让我妹子上战场搏富贵!这还真不是矫情。这种事,搁在谁身上谁知道。说不清楚。”
“这倒也是!”曹锟点点头,“要是我们家的姑娘,也一样舍不得。”
二郎笑着点点头。这就是曹家的聪明之处了。早早的求了恩典,把家里的姑娘都许了婚。没有将任何一个女儿再送到皇子的后院。一副不掺合的样子,很让皇上放心。
两人正说着话,一起值岗的另一个兄弟冲了进来,大喊道,“好消息!萧郑氏带着萧家的的童子军和护卫,不足八百人,全歼了北胡两万人马。大胜!消息刚传进来。”
“不能吧?”曹锟张大了嘴巴,“八百妇孺对阵两万,还赢了!怎么办到的?”
“一把火烧了个尸骨无存!”
二郎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跳的厉害。说起来简单,可真真做起来,何其凶险!
——————
泰安帝看着捷报,激动的手都在颤抖。这几日的焦虑煎熬总算过去了。大胜!
胜的漂亮!
一把火活生生烧死两万人!这简直不敢想像。
萧家儿郎!壮哉!
瑞亲王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啊!“北胡损失两万人马,是整个北胡的一小半兵力。短时间内,恢复不了元气,估计十年内平安州将再没有起刀兵的可能。而且,北胡两位最出色的皇子,也在枯山山谷中葬身火海。北胡王后继无人了。”
泰安帝朗声一笑,“这一仗胜的漂亮!”他低头翻看密折,“不过,这场仗究竟是怎么打的?倒是想不出来。她是怎么把两万之众,引到山谷之中的?”
瑞亲王摇摇头,“不过北胡钦使的两千亲兵,可是硬碰硬干仗。也一样赢了!萧家军的战斗力,更胜当年了。”
泰安帝叹道,“这丫头倒是谨慎小心,如此凶险的环境下,还是没有动用萧家军。不过这支童子军,当真不能小瞧。”
瑞亲王点点头,“这丫头还是不错的。明知道不妥当,仍然敢以身犯险,光这份胆识,就值得赞赏。”
“皇叔说的不错——”
☆、第160章 礼佛
第一百五十九章礼佛
汪兴华今儿一进衙门,就感觉气氛分外不同。同僚的热情几乎能把人融化了。
他正不解呢,就见自己的的顶头上司笑盈盈的朝自己走来。这家伙叫何茂,四十岁上下。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却长了一副玲珑心肠。
汪兴华进了兵马司衙门才知道,自己这个空降兵其实是顶了别人上进的路子了。
何茂一直上下活动想把自己的小舅子往上提一提。没想到看准的位置被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抢了。心里能舒服才怪。而且这家伙只胥吏出身。何茂是个谨慎的人,胥吏出身的人,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怕是有什么大机缘的。他着人仔细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家伙结了门好亲事!和皇上的外甥成了连襟。还真是有别人羡慕不来的好运气。
既然得罪不起,那干脆就示好。汪兴华也是千伶百俐的人,知道了前因后果,马上趁机暗示自己在这里只是暂时过度,一年半载之后就会走人。如此下来,两人也就真的慢慢结交了起来。在郑老三中举后,汪兴华更是将手头的事情直接交到何茂的小舅子手上,平日里隔三差五去衙门晃一圈就行了。这样的态度让何茂更满意了。而汪兴华则有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
自打郑家慢慢崛起,何茂对汪兴华的态度,就变得更好了。但像是这样满脸笑的跟菊花似得,汪兴华还真没见过。马上迎上去,“大人,您这是要去哪?看起来气色不错。”
“平安啊!”何茂亲切的叫着汪兴华的字,那语气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恭喜啊!我早说过,你是个有福运的人,如今果然应验了。”
汪兴华心道,我咋不记得你这么夸过我。心里如是想,嘴上却道,“大人客气!不知这喜从何来?”
“这么大的事情,平安竟然不知?”何茂见汪兴华一脸迷茫不似作假,才笑道,“郑家的女公子,带着童子军和护卫,不足八百人,全歼了北胡两万兵马。如此大胜,十数年来还是第一例。不是大喜是什么?”
汪兴华听的脸色都白了,“这丫头亲自带人上战场了?”
“可不怎么地?”何茂见汪兴华直接称呼那位女公子‘丫头’,就知汪兴华和岳家的关系十分亲近,不由赞道,“真乃英雄啊!巾帼不让须眉。”
“胡闹!”汪兴华嘀咕了一句,才小声朝何茂解释,“这要让我那岳父岳母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担心呢!真是不让人省心。别人只看到如今的喜,可着背后的凶险,能不叫至亲后怕担心吗?”
何茂点点头,“这倒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见汪兴华脸上的神色很是焦虑,神色一动,忙道,“那你赶紧回去说一声,总好过他们从别人嘴里听来消息,不尽不详的,只怕更担心。你说的和缓些,以后真闹出来,也不至于受太大的惊吓。”
汪兴华赶紧满脸感激的道,“幸亏遇上您这样的上峰,要不然,光我这没完没了的家事拖累,还能在这位子上坐稳?只怕早被人拉下去的。感激的话我就不说了。说多了见外,咱们来日方长。”
何茂的笑意又真诚了两分,“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客气话就多余了。忙去吧,衙门里有我盯着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