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马上想到了,又道:“是为了兴涛的事情吧?”
齐子谷看到他很高兴,过去叫:“妹夫!你也在这边,也是为了兴涛的事情?”
程思鹏点头,又摇头好笑。
点头是回答齐子谷的话,他是为了兴涛的事情。摇头好笑,是因为齐子谷叫他妹夫。他确实是齐子谷的妹夫,但其实年纪比齐子谷大三岁呢!想把齐子谷当弟弟看吧,偏偏这小子口头上都不肯吃亏。
“怎么样?”齐子谷问道。
程思鹏脸色也严肃了一下,对他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身笑着给齐子谷介绍另一个和他一起出来的人:“这位是叶参议,”对叶参议道:“这位是我大舅子,齐家的人。”
叶参议显然也是因为齐兴涛的事情被程思鹏找,点头道:“也是齐家的人啊。”
齐子谷忙给抱拳行礼。
叶参议应该是和程思鹏说了好半天了,这就对齐子谷抱拳,并且道:“这件事我已经禀报了右布政使司大人,两位放心,请先回去等消息。”
齐子谷顿了顿,便道:“如此甚是感谢……我因着认识这里面的赵参议,才求了他,他现在进去帮我问去了……”
程思鹏一听,就对叶参议笑着道:“你看,这事办的有点不好,求了两个人……”
叶参议就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不不不,不碍事!他疏通他的,我疏通我的……这件事是上面左布政使司大人办的,就是要给一点压力,不然他才不会搭理。现在叫他知道,齐家也上下托人打点呢!有了这个压力,没证据的话,只能很快放人!”
程思鹏一下恍然了,点头笑着道:“官场上的事情,还是听你的没错。”
叶参议点头道:“不用担心,大家全都是宣城地界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真我们这边也是不愿意做一些绝对的事情的,只要是有一点转圜的余地,我们都帮你们转圜着,放心好了。”
“如此真的是多谢了,等这件事了了,我们做东,好好的请请几位,咱们一起坐下喝酒聊聊,也请了子谷那边打点的人,没事吧?”
“当然好了,我们是同僚,自然更加好说话。”叶参议笑着强调:“我们更加的没事了。”齐家出钱给他们同僚之间增进一下来往,当然是好事!
程思鹏便连连点头,道谢。
叶参议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一声转身先回去。正好进衙门的时候,赵参议出来了,赵参议一看这边,再看往回走的叶参议,叶参议给他点头,赵参议也就明白了,回点头。
过来笑着给齐子谷拱手。
齐子谷赶紧的介绍一下:“赵参议,这位是我妹夫,程家的大爷程思鹏。”转头对程思鹏道:“妹夫,这位是赵参议。”
大家都是有心人,都想要互相的认识一下,自然是客客气气的。
程思鹏拱手作揖笑着道:“赵参议,真的是多谢帮忙,多谢帮忙。”
赵参议心里想,这些大商贾人家果然是同气连枝的,只要是攀交上了一家,真真的就等于是和好些的商贾人家有了来往了。
这一想自然更加的上心,要将这件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叫齐家以后只要是和官府打交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
赵参议忙就道:“我把话已经带到上面去了,上面也在商量,你们就先回去吧。这件事你们放心,我会一直盯着的,估计三两天的就能有结果,只要是有消息,我叫人给府里传话去。”
齐子谷再次的感谢。
赵参议也是那样的话:“若是在衙门有关系,能找的人就全都找找,给上面点压力,叫他知道,齐家也是有门路的,不是随便捏圆搓扁的,这样他就不敢乱来。”
齐子谷和程思鹏全都点头答应,道谢。
赵参议也及其客气的抱拳拱手,笑着回去了。
程思鹏并不知道齐奕和他父亲的恩怨,只知道这件事是左布政使司派人去查抄的,不知道齐兴涛怎么能得罪这么大的官,但还是找到了叶参议,往上找右布政使司大人,左右官职一样,只要右布政使司大人能出面,左布政使司大人就不能一意孤行。
这会儿抓着齐子谷就问:“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么大的官儿,凭什么跟他一个小香料铺子老板过不去?他成天和你大哥嘀嘀咕咕的,好些事瞒着我,我还没找齐奕那小子问清楚呢!”
齐子谷倒是清清楚楚,但是不知道齐奕肯不肯告诉程思鹏,自然不肯说:“这事你问我大哥去,我是不能说的。”
程思鹏一听,齐子谷分明是知道啊!登时就有点恼了:“敢情你也知道?齐兴涛也知道?!闹了半天就我不知道!”
齐子谷忙道:“这是我大哥的事情,他没说肯定有他的考虑,你也不能怪他……就不是能随便到处说的事,自然不能说,我们知道,也是因为……就凑巧知道了而已。”
程思鹏比齐子谷大,心眼也比他多,眼珠子一转,马上转身要走:“算了我不管了!横竖你们有事也瞒着我,我管那么多干什么?我费心费力的,到最后连点信任都没有……”
齐子谷一听急了,到底有个人帮着自己,比他自己瞎跑强多了啊!何况说起来,程思鹏是比他强,早做了多少年的生意,见过的世面也多,跟衙门的人打交道,齐子谷自然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
忙就拉住了叫:“你怎么能这样……不讲义气?!”
程思鹏道:“谁不讲义气?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我就跟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叫我怎么出面办事?说到一半事情都闹不清楚,叫人笑掉了大牙!最重要的是,我闹不清楚整件事,就没法办啊!”
“不是说了,这是大哥的事,他觉着能说肯定就跟你说了……”
程思鹏不等他说完已经道:“齐奕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子谷,你应该清楚我们俩啥关系啊!若是他不和我说,那也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不想连累我!但是那样的话我更得知道了,你想想,齐奕要是在这件事上面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一想我不知道,也就不找我帮忙,那就少了一个帮忙的人了。何况还有呢,他要是因为这件事出了什么岔子,也许我连知道都不知道!子谷,这不是小事,你好好想想,最好还是告诉了我!”
程思鹏能言会道的,几句话就把齐子谷说的,觉着很有道理,万一大哥因为这件事真要是出了岔子,还是需要人帮忙的啊,程思鹏好歹的是个有门路的。
何况这件事齐子谷觉着到底事关重大,万一要是大老爷反过来说大哥忤逆什么的……大哥连个证人都没有!自己就算是可以作证,但是因为是自家人,帮着大哥说话未必有作用……
齐子谷想的比较悲观,已经想到了,大老爷一状告到了衙门,说大哥忤逆,到时候谁给大哥作证?
也是因为这样想着,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点头道:“好好好,我跟你说,全都说……行了吧?”
程思鹏忙点头:“那当然行了!找个地方,咱们哥儿俩喝两盅,边喝边说。全都闹明白了,我也知道该怎么办事。”
齐子谷忙道:“但是我还要办件事!刚刚在牢里的时候见到了涛哥,那里面冷得很,而且我要叫人送饭的,还有想让大嫂去看看涛哥家里情况,我得详细说说缺什么东西……”
程思鹏‘嗨’了一声:“多大的事!你叫小厮回去找你大嫂的人,将话传给你大嫂,她就知道送什么东西进去,放心,这种事情她们妇人想的比咱们周到多了!”
齐子谷想想也是,转身叫小厮先回去,跟上房院的人回话,叫去和大奶奶说,请大奶奶去看看齐兴涛家里情况,然后再给齐兴涛那边送饭。
这边和程思鹏去找了个馆子,喝酒吃饭,说事情去了。
下人回去找到了邵妈妈,将话传到了内院,吴苏一听忙道:“既然能送东西进去,赶紧的准备,先去厨房叫准备晚饭,丰盛一点。在准备些……”想了想道:“准备两床被褥子,几个汤婆子,牢里面肯定是特别冷的,在准备点散碎银子,万一要在牢里打点什么的,也好打点。别给大锭的银子,再要是被人盯上了,牢里那种地方,可能也是麻烦。”
邵妈妈就道:“饭菜奴婢已经叫厨房准备了,多准备了三五个人的,也请狱卒们一起吃,免得咱们家爷吃得比他们好,他们再要是不高兴,为难咱们家爷。也叫个小厮就在那边陪着,这样万一有点什么事,咱们能马上知道,赶紧的找人去疏通。”
吴苏点头:“你想的很周到,就照你说的来。”
这边赶紧的准备了一番。
☆、第220章 终于没事
齐府的下人带着两床被褥,两个汤婆子,还有一些洗漱的东西,甚至还准备了两本书,两桌酒菜,还有给自家爷吃得饭菜装在食盒里,四五个人肩扛手抬的,去了。
不用说,牢头那边看到带的这些东西简直都哭笑不得:“这是坐牢来了,还是享福来了?还带着被子,要不要干脆把床搬来?!”
送东西的小厮一听,惊讶的道:“原来还能搬床过来?那我现在就回去……”
“行行行……说笑一句你也能当真!这么憨的性格,你是怎么在大户人家当下人的?!”牢头更加哭笑不得的道。
小厮这才知道原来是开玩笑,忙将东西送进去,小声嘀咕:“憨一点怎么就不能当下人了……”
齐子谷给的十两银子到底不是小数目,牢头并没有为难,带来的东西全都叫送了进去。这样倒是好,齐兴涛倒是少受点罪。
齐子谷和程思鹏这天晚上一直说到了子时过了,程思鹏这才知道,齐奕竟然背着这么大的事情。
“难怪,他竟然给我他们家珠宝铺子的……”现在,总算是明白了当初齐奕为什么那么做。
程思鹏摇头,大老爷竟然是这样的人,若是这件事换了是他,估计他肯定更狠!
“齐奕那小子……想想真不容易,想不到……真想不到。”
齐子谷就道:“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大老爷办的,岳涉是大老爷拱上去的人,帮着大老爷,不然为什么跟兴涛哥过不去?”
程思鹏点头,对他道:“这事我知道怎么做了,你嫂子说得对,就是要闹!天天去衙门找他们要说法,把人关起来,总要有说法!就叫那个左布政使司大人觉着为难,觉着不好办!早晚把人放出来。”
齐子谷点头。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这才各自的回家。
第二天早上,齐子谷还没起来呢,长房院那边已经来了婆子,丫鬟进屋禀报,问叫不叫进来。
齐子谷叫进来,一看是邵妈妈,就道:“回去跟你们大奶奶说,人我已经见到了,还好着,也没有被动刑,我们这边找了几个人在上下的疏通打听,程思鹏那边也在找人走关系,今天我在去看看。”
邵妈妈忙答应了,这边过来给吴苏回话。
吴苏点头,叫邵妈妈去一趟齐兴涛家里,将这话跟老太太和家里人说说。
邵妈妈答应着去了。
齐子谷起来了。洗漱了一下就又去衙门了,程思鹏已经在这边了,两人就在衙门里头找人,说话,询问。这就是闹,不是泼妇形状的那种吵闹,而是不依不饶的找人走关系,一定要明白话,你们把人抓起来,起码要有理由,没有理由,没有证据,不能就这么把人关着。
正如他们猜测的,岳涉就是怕事情闹大。
因为这件事不是官家的事,算是私事,他也算是找的关系,托的左布政使司大人,现在连左布政使司大人都觉着有些为难了,他就不好在强行的把人扣着不放了。
最主要的,这件事在搜查齐兴涛的铺子,什么都没搜出来的时候,已经算是失败了。
抓人不是目的,搜出来苏木,阻止苏木运往京城,这才是目的。
岳涉只能叫放人。
齐兴涛在牢里过了两天,就出来了。
这件事幸好是大家反应的快,找人迅速,事情也解决的很顺利。吴苏事后想想,自己有时候的感觉真的也挺准的,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一个姓岳的夫人,就能想到岳涉。
也好在是没有嫌麻烦的立刻做出了改动。
这些事情忙完了,吴苏又去了一趟齐兴涛家,齐兴涛回去了,家里自然是全都松了口气。
还有十来天就要过年了,但是吴苏还要张罗一下请这次出力的这几位佥事、参议的太太们。
先去了一趟齐兴涛的家里,商量了一下怎么请这几位,男人他们在外面怎么请客道谢,吴苏不管,只请女眷。
齐兴涛一家子也商量一下,原本是应该在他们家里请的,但是因为齐兴涛之前出事,家里根本就没有心思办过年的东西,他们家又不想齐府那么多下人,没准备东西,根本就忙不过来。
好在齐兴涛和齐奕也是兄弟,倒也不用分的那么清楚,何况大家心里也清楚,在齐府请客,更加的有面子。
于是商量好了,腊月十八日这一天,请了赵佥事,赵参议,叶参议,还有一位右布政使司大人的夫人。
招待的事情自然不用吴苏仔细的吩咐,府里头办这种宴席已经是非常多了,倒是给这几位太太夫人的礼,吴苏叫人去程家的铺子叫掌柜的送几套首饰头面过来。
送来了之后,吴苏仔细挑选了一下,给赵佥事的太太王氏选的是金镶玉嵌珠宝头面,因着这件事上面,赵佥事是最先帮忙的。
赵参议的太太李氏选的是一套金累丝嵌玉石牡丹头面,叶参议的太太唐氏选的是一套金累丝嵌玉石梅花头面,布政使司的妇人花郑氏选的是一支金玉满堂花钿,因着这位夫人在求子,便送了一座玛瑙绿送子玉观音。
早上早一些的时候,顾氏来了,先去拜见了老太太。
吴苏和她一起坐在准备宴客的西园子暖阁里面等,便笑着问顾氏过年的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顾氏笑着道:“差不多了,我们家里人不多,其实反而好准备,年跟前了,相公说去一次集市,就能将所有要用的东西买回来。年前的集市上,东西齐得很。”
吴苏点头:“你们家老太太身体看着挺好的?平常里吃着没吃着什么补品?”
顾氏笑着摇头:“没有,倒真不是穷的连补品都买不起了,这一年多的,相公生意好了起来,我们家已经很宽裕了,只是老太太说的,若是不吃什么补品,就不吃了,身体还好,若是娇贵起来,吃起来了,只要是一停下不吃,那登时就这里也有毛病,那里也有毛病了!所以她老人家坚决不叫相公给置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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