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晚,吃毕团圆饭,赫连震召集全府来正堂摸彩。
今年的头彩乃是一枚小金牛。
算上赫连钺、春杏、童妈的份数,棠枝兴致勃勃,一共冲上去摸了四次,结果都未中彩,这让她很是失落。
又因梁城适才克复,故下令全城禁止燃放烟花,以免有人趁机发送军事信号。
棠枝只觉这个新年真是太无趣,正预备早早梳洗入睡。谁料赫连钺却神秘兮兮,亲自开车,带她前往郊外。
天空如黑绸缎般柔软,他们手牵手,穿过稀疏竹林,经过嘎吱作响木桥,方来到一空旷地带。
寒风凌冽,只见稍远处,早已搭好双层花棚,几名壮汉,赤裸上身,走来走去,不知在忙碌些什么。
“给。”赫连钺没有解释,而是往她手心塞了样东西。
棠枝低眸一瞧,原来是桐洲特产,八宝糖。
大晚上不睡觉,开那么远车,为的就是来吃糖,吹冷风?
棠枝撇嘴,勉勉将糖果塞入齿颊,一股子故乡甜,遂在舌尖蔓延。
赫连钺双手环她腰,胸膛紧贴她背,下颔抵住她软软额发,右手利落朝前,比了个姿势。
遥遥地,只见壮汉们轮番用巨勺,将黄腾腾铁汁,用力击打到绑着柳条的双层花棚。
霎时,金花飞溅,流星如瀑,无数火光从碧紫夜幕陨落,迤逦灿灿,映亮整个郊外。
棠枝只觉这比五彩烟火还要美丽十分。
“这是什么?”她转眸,眼珠子亮晶晶,迫不及待地问。
“打铁花。”赫连钺轻啄她鼻尖,柔声问,“喜欢吗?”
棠枝用力点头,她从前在桐洲家中,除夕夜都要与姐妹们赏烟火,她还以为今年必定是看不成了。
火树银花,璀璨绚烂,棠枝一会望望半空,一会扭头看看赫连钺,一副兴奋极了的模样。
待最后一勺铁汁燃尽,赫连钺拉过她双手,略带歉意道,“今年就委屈一下,以后每年除夕,我们都去瞧真的烟花。”
棠枝只觉鼻尖酸酸,想说不委屈,和你在一起,看什么都不委屈。
如粉如沙的雪末儿,静静洒落,黧黑大地便覆上了层浅浅的白。
赫连钺低眸,封住棠枝唇瓣。
他温热的唇在上,轻触缓移,仿佛雪花般绵软,生怕弄疼了她。
过了好半晌,他恋恋不舍抬眸,很认真地问,“棠枝,我可以伸进去吻吗?”
棠枝羞涩点头,他灵巧的舌尖,便在她齿颊间攻城略地,似将全身的力量,都融入进这个吻,炽烈滚烫而又温柔缠绵。
赫连钺直吻到棠枝面颊绯红,微微喘不过气,才意犹未尽放开她。
“送给你的。”
棠枝手心一沉,她托着那枚精致玲珑的金器,只见上面还刻着一行清晰小字,“棠枝的小金牛”。
写着她名字的小金牛,谁都抢不走的小金牛。
“就知道你抽不中,所以提前准备好了。”他圈住她纤腰,满脸期许地问,“我送你小金牛,你送我什么?”
棠枝仰颈,深深凝望赫连钺,只见白雪皑皑中,他身姿英挺修长,素日寒星冷月般的眼眸,只有在看向她时,方显得柔情万种。
他真的如他所说,只对她一人这样好。
棠枝笑了,她将羊绒围巾取下,缠在赫连钺空落落的脖颈,然后噔噔噔跑出好几步远。
她转过身,手指苍穹,脸红道,“赫连钺,我送你漫天星辰。”
赫连钺立在那,任由风雪扑吹,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棠枝。
直过好一会儿,他方慢慢走过去,将她轻轻拉入怀中,低声说,“我只要漫天星辰下的你。”
说好的HE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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