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痴缠过片刻,我侧耳伏在他胸膛上,他手指还在我身上拨弄。我压低了声问他:“你知不知道,你总不跟我说,我是猜不透的。”
没得铺垫,没得来由,闷闷一句在温存中有些刺耳,我是知道的。
“先生的心思太难猜。”说到最后,我每说出一个字,就要用手指狠狠戳点着他,非要留下几个鲜活的指甲印,恨不得戳在他心上,让他时时刻刻记着。
“我倒希望你再蠢些。”林致之还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
自胸膛传到耳际,声音逼得我仰着头瞪他:“再蠢些?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愚笨不堪?”
他架着我腋下把我提了上去,面对面对着我,鼻尖从我的额头蹭下来,讨好似的蹭着我的脸颊:“不是,你一直都很聪明,就是不肯用心思在我身上。”
“你比我用心?你可别被自己的话呛到了。”我觉得我对他很用心啊,想着念着,就是想跟他亲近。非要我一颗心全拴在他身上才叫用心的话,那他也做不到,我并不理亏。
“我比你用心多了,小没良心的。”林致之目光灼灼,看得我莫名心虚。
谁也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我晃了晃脑袋,那股子心虚都被晃走,翘着下巴:“我不是扯了脸面要跟你去溧水吗?”
“嗯,这倒是。”他嘴角的笑容生硬得像是扯出来的一般。
我醒来时安安分分地睡着,任谁也想不到昨晚背着两位妈妈的荒唐事。林致之自然是不敢在的,他刚应下我父亲。
我搂着被子吸了一口气,啧,怎么才一晚上不到,这般快人气就全散了。
双鲤不招呼一声就扯了床头的帘幔:“今日真是奇了怪,向来比钟漏还准点的刘妈妈都睡到这时,还是我过来喊的。”
“总有些怠惰的时候,你别跟人多嘴,免得两位妈妈遭惩处。”也免得传到父亲耳朵里面,让他想到些什么。
“今日林先生又来了,一进府里就到驸马的书房去了。”双鲤一边给我穿衣一边絮絮叨叨。
“你跟我说什么,我又不是很想听到他。”确是如此,他昨日也没告诉我今日他会来,也不告诉我跟我父亲在商议些什么,真不把我的话记心里去。
“好嘛,那就算双鲤多嘴了。”看着双鲤瘪嘴的样子,我刮着她的鼻尖,打算今日跟她上街走走,可不能撞见林致之让他以为我一天不见他都不行。
路过家成衣铺子的时候看到位眼熟之人。穿着身素净的衣服都难掩她丽质,也难怪付九思为着她合裕关都去了,却是看着她跟上次有些不同了。
我与眉娘不甚熟络,出于点好奇走近了,我这才知道她这是憔悴了,倒更有些西子捧心的病态美,围脖下露出了没藏好的绷带一角。许是认出我了,眉娘微微一福向我行了个礼“郡主安好”,动作间扯着了袖子,白皙手腕上也有着森森陈疴。
“你怎得认出我了?”上次见她,我分明是一袭男儿装扮,就连那老鸨都不知我身份,难不成付九思连这都跟眉娘交代了?
“我现在想来也觉得恍若隔世,也难免郡主不记得。”眉娘的嗓音有些嘶哑,说了一两句便要停下来咳几声,她与我告辞,掌柜把她挑选的布料都打包好一并交与她,看着不是些女儿家会喜欢的样式。
也不知怎的,我现下一努力回忆就头疼,扭头问双鲤:“我与以前兵部侍郎家小姐有过什么交集吗?说是姓杨,名字里有个眉字。”
“小姐第一次进宫时,不是和小侯爷一起给一家小姐解围吗,好像那家小姐姓杨,她母亲唤他眉娘来着。”
“后来,她送了好些糕点来洛阳的府里,小姐还偷偷跟我埋怨过说一起解的围,怎么小侯爷收到的屉子就比你的高呢!”
付九思定是不知道这事,这一遭还真是孽缘。
短篇乱炖(futaABO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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