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愛元素(ABO),40.錯誤的棋步

第四十章 好吵......這些人在吵什麼......？ 「若患者一時無法清醒，只能進行剖腹生產了。」 「快，立刻推進手術房，不然孩子保不住。」 保不住......保不住誰？ 小恩嗎？ 沈洛熙半睜開眼，看著凌亂的醫療人員，他不僅感嘆自己怎麼常常醒來都在這討人厭的醫院裡。 「诶，醒了醒了！」 「沈先生！......沈先生！」 「您的孩子目前有危險必須立刻生產，不然你們都會很危險。」 剛清醒的沈洛熙迷迷糊糊的點點頭，被訓練有素的醫護推進產房。 他看著上頭的燈光，聽著鐵製工具敲敲打打的聲音。 感受到自己的雙腿被抬起掛在生產台兩側，隨後肚子又再度傳來鮮明的劇痛，疼的他立刻清醒了不少，這時他才反應過來。 「小恩......！！醫生......我的孩子......求求你......我不能沒有他......」 他害怕的叫著，想起了昏倒前的種種，現在......他真的只剩狐恩了......。 沈洛熙害怕失去狐恩，聽話的聽著醫生指示，請他出力就出力，即使疼的快把他下腹拆了，他還是用盡全力。 「唔......好疼......呃嗯！...好疼啊......」 「沈先生，用力，加油！」 早就身心俱疲的他想著唯一能陪伴自己的可愛天使終於要出生，他吸了一口氣又咬著自己的手不斷出力，努力保持著清醒的意識。 被通知趕來醫院的Liuck抓緊時間的在走廊上奔跑。 幾分鐘前他接到CC酒吧轉播給他的通話，告知他沈洛熙現在人在醫院，情況很糟，寶寶可能要早產了。 當他跑到產房門外時，看到那疲憊的男人拿著一頂可愛的毛帽，還有一束摔醜了的風信子坐在外頭，一旁還跟了兩個杜賓犬Alpha。 勞斯凱看到Liuck來了之後立刻起身，難受的朝他開口：「洛熙現在再裡頭，我只能麻煩你了......Liuck。」 Liuck察覺到了勞斯凱身上產生變化的信息素，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又發生了什麼，本想開口卻想到緊要關頭，有些話還是只能晚點在說。 Liuck拍了拍勞斯凱的肩膀，遞給勞斯凱一顆迷你隱形耳機，轉頭跟隨著護士套上無塵衣進了產房。 床上的沈洛熙已經疼的不清不楚了，小恩還沒見個頭。 一旁的醫護只能不斷鼓勵他，在一旁緊張的都想替他用力。 「真的......好疼啊......嗬嗯！......」 本來生個Alpha寶寶就不容易，再加上又沒有標記的Alpha提供信息素舒緩，更是難上加難。 Liuck一進產房就開始釋放信息素給沈洛熙，希望他好受一點。 「洛熙！洛熙！我在呢！別怕。」 「Liuck......啊哈啊！！......」 沈洛熙被折磨的眼神沒了焦距，每次用盡全力過後，就像是要放棄般的沉默失魂。 Liuck握著沈洛熙的手，著急的說道：「洛熙，看著我！不可以暈過去，你暈過去小恩會有危險，懂嗎！」 「......小恩......小恩......」沈洛熙看著Liuck，失神的重複。那變態的疼痛感又把他疼的呻吟不斷。 「...嚇嗯！！好疼啊......Liuck.......嗚嗚嗚......」頭上的大耳朵抖的像是要壞掉一樣，漂亮的尾巴也被羊水全沾濕了，還掛著一串串血絲。 「等會兒就不疼了，你不是一直期待你的小恩出生嗎？」 Liuck不斷輕拍著意識模糊的沈洛熙，試圖讓他集中精神保持清醒。 外頭坐在椅子上的勞斯凱雙手十指緊扣，撐在膝蓋上，手上還拿著沈洛熙跑走前帶著的毛帽。 他耳朵上掛著Liuck帶進產房裡的連線耳機，聽著他的小狐狸哀號，恨不得自己能立刻進去把他的小狐狸揉進懷裡安慰，而不是只能藉由別人。 但現在自己已經是別人的Alpha，在多的信息素也不能讓沈洛熙好受，甚至可能還會影響到他，造成負面效果。 「Liuck......嗚嗚...我好想......就這麼死掉算了......活著好痛......真的好痛啊......呃嗬！！......」 「別說傻話！你有沒有替小恩想過，有沒有替裴溶和可迪想過。你死了他們怎麼辦，啊？」 「嗚......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他們...都是我的寶貝......會...會體諒我的......啊嗬！！......」 勞斯凱聽著他們的對話，緊握手裡的可愛毛帽，他能想像今天沈洛熙帶著多大的期待來找他，甚至帶來了自己送過他的風信子，但自己只能狠心切割斷他們之前的藕斷絲連......。 他攥著那頂毛帽抵在自己額頭，閉眼祈禱他的洛熙和小恩平安無事。 耳機另一頭突然傳來了驚呼聲。 裡頭某位護士驚喜的說道：「啊！看到頭了，加油，在撐一下！」 「嗚呃！......」 「對，在撐一下就不疼了，洛熙。」 「呃！...哈啊！......還是...好疼！！......」 在沈洛熙不要命的瘋狂出力下，終於在自己覺得看到白光的前一刻，聽到那感人的孩子哭聲。 「小恩......嗬...小恩......」 還沒來的急看自己的孩子一眼，沈洛熙就狼狽的暈了過去。 坐在外頭的勞斯凱，眼眶泛淚的吸了吸鼻子，抹了抹臉，聽到沈洛熙再裡頭生不如死的哀嚎，他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 已經不省人事的沈洛熙被推了出來，勞斯凱看著那張毫無生氣的臉，明明觸手可及，卻好像充滿隔閡。 Liuck也跟了出來，他看著眼眶發紅的勞斯凱說道：「小恩因為是早產兒，所以直接被送到保溫箱去了，大概要在住個幾天才能回到爸爸身邊，要趁這時候去看一看嗎？」 勞斯凱應了聲。跟隨著Liuck繞到產房後方的寶寶保溫室，他隔著玻璃看著上面掛著狐恩的保溫箱，裡頭的寶寶都還半根毛都沒有，耳朵和尾巴全都禿禿的，很是滑稽。 他隔著玻璃觸摸著那孩子。 是他們的小恩......。 面容和洛熙長的甚至有幾分相似，是因為全身都小小的，所以更像洛熙嗎？ 勞斯凱越看越傷心，沒辦法陪著自己的愛人和兒子一起成長，滿滿的遺憾全寫在臉上。 Liuck對這負面的低氣壓嘆了口氣咳了一聲。 「你......」 勞斯凱知道欲言又止的Liuck想說什麼，他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的兒子，直接說了Liuck想聽到的原因。 「葛夏普盯上洛熙了......」 Liuck回過頭看著勞斯凱，停了許久才那悶的問：「所以你才選擇標記別人？」 勞斯凱應了聲。 「洛熙他知道我是克雷提之後，每天都冒著風雪來家門口等我，勸也勸不走。Liuck，為了讓我們兩個都死心，我只能選擇這麼做。」 「死心。你到是說的輕鬆。就問問你，換作是你，能眼睜睜的看著洛熙被其他Alpha標記嗎？」 勞斯凱看著手上的毛帽和風信子，回答不了Liuck的問題。 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光是想像他就忍不住在腦海裡，把碰了沈洛熙的Alpha剝皮抽骨好幾回。 他苦笑：「至少，我能保他周全了不是嗎？」 Liuck搖了搖頭：「你不能這麼自私，依你的做法......難道你要洛熙為你守身如玉一輩子？別傻了，洛熙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甚至他還可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Liuck停頓了一下，又再接著說：「你們的性子我再了解不過了，你和洛熙都一模一樣，總是用自己認為對的方式，不故後果的去做蠢事。現在腺體手術就連羅德亞和厄薩多都還沒成熟，許多伴侶進行標記了就是一輩子，甚至許多人不惜為了洗掉標記而送上性命。若你還沒決心能放得下沈洛熙，在你決定要標記別人的那一刻，就注定對你們兩人帶來更大的傷害。」 勞斯凱被Liuck說的無法反駁，只能默默的抓緊時間，再多看看他們可愛的寶貝兒子幾眼，把這孩子的模樣深深刻在腦海裡。 見勞斯凱不答，Liuck緊接著又說道：「不僅僅是葛夏普，光是你們兩人藕斷絲連的拉扯，就足以讓沈洛熙再度痛不欲生，除非你做的到這輩子不再見他。但前提是，你做的到嗎？」 Liuck看勞斯凱一路沉默，篤定的替他回答：「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