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墨琛抬起腕表瞥了一眼,时针指向午夜一点。
陆钺谦对付苏柚柚从来就是和手下一句话的事,沉墨琛并不认为,这值得他亲自来一趟,还是在这个时间点。
除非…
一股寒意从四肢爬上心头,男人清隽的脸庞不着痕迹地冷毅僵硬,面部轮廓冷漠而紧绷。
“看好她,别让她下去。”他漠然地对赵叔吩咐。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苏柚柚。
“欸,好。”
…
到底见对方气质卓越气度不凡,就算不认识,赵叔也知道这是个大人物。他把陆钺谦安置在了一楼的客厅,还端上了杯热茶。
沉墨琛跨下最后一节台阶时,陆钺谦已经大步凌到了他面前,手粗暴地揪住他的衣领,“沉墨琛,你他妈把苏柚柚藏哪儿了!”
和对着赵叔说的话所差不大。
二人身长大差不差,视线平平地对上,沉墨琛眼底是漠然和讥诮,陆钺谦眸光里是暗黑的料峭。
前者的目光冷而深,音色冷厉低沉:“沉先生,她是我的未婚妻,是我未来的妻子。住在我家,这不叫藏,这叫合情合理。”
呵。
看来天命眷顾的不只是他一人,陆钺谦也重生了。
那么,他那个衣冠禽兽的弟弟,那个对苏柚柚死心蹋地的南知臣,极有可能也都回到了她的十八岁。
冰霜的凛冽寒意裹挟住沉墨琛,男人落在身侧的拳头暗暗攥紧,骨节紧绷,手背上淡青色的青筋暴起。
他在极力克制地自己的怒和惧。
苏柚柚还在楼上,他不想让她看到陆钺谦,尤其还是未来几十年后对她爱到入髓的陆钺谦。
那样的陆钺谦她招架不住。
“未婚妻?”陆钺谦的唇角掀起嘲弄至极的冷意弧度,哂道,“你他妈对她做的那些事,有哪一样是个合格的未婚夫该做的?”
他大手仍旧攥住沉墨琛的衣领,力道大得快要把那上好质地的衬衫领口生生捏碎。
和沉墨琛相比起来,陆钺谦的五官更凌厉坚毅,肤色也更深。
十几年的炮火连天居身战场的生涯,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浸溺在极寒的料峭凛冽之中。常年高强度的训练,让这具年轻的身体更为坚实硬朗。
让他无论是面对着谁,都会形成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和沉墨琛的杀人不见血比起来,江城无人不知,陆钺谦是个有血性的暴戾存在。
脾气暴躁,遇事提枪就上。
也只有在面对他的家人他宝贝的妹妹陆芊然时,才会像变了个人一样,倾尽无数的耐心和宠爱。
真应了那个词——宠妹狂魔。
他身上是从基地回来还没来得及换下的黑色作战服和战靴,险险地绷出青筋的手背不知被什么划破,鲜血一股股地往外溢,他也毫不在意。
一双阴翳的沉眸紧锁着沉墨琛,牙尖挤出极冷极低的字句:“我问你,苏柚柚呢?”
——
今晚有加更,么么。
还有剧透一下,我们宠妹狂魔是渣男团的老“大”哥(暗示)。你们懂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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