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再次相见
作者:洛因酱      更新:2022-05-12 21:22      字数:2217
  彭长风换好了衣服,又从公寓前来接我。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用了香水。青苹果混合甘菊的香味,也像是一条不涉人情的溪水,和送给王择黎的那瓶,刚好是两个香水公司出品的。
  出品这两款香水的时候,我送给王择黎的那款叫做寒雪之冬,我这款叫做凛冬烈火。
  关于那两家公司的故事,是一对情侣意见不和,分道扬镳,于是各自单飞解散了先前的公司,成立了各自的新公司。在新品发布会上,互不相容,针锋相对。也不知道这对冤家现在是和好了,还是依然争得头破血流。
  彭长风穿得很简单,淡绿色的薄衬衫,黑色裤子。看起来整个人都很干净美好。淡绿色穿在他身上,透着无止境的纯洁。
  去敲肖尤的门的时候,他已经不在酒店了。肖尤来电话说,他先去找王择黎了,在酒店等我们。
  “你慌不慌?”在过红绿灯的时候我问彭长风。
  “阿?”彭长风傻乎乎地反问我,“慌什么?”
  “没什么。”听到彭长风的话我便安心了些。
  不知道再次见到王择黎的时候,会是怎样的心情。旧情人吗?还是可以随意丢弃掉的陌生人?
  还没进包厢的时候,就听见了肖尤的笑声。
  “那个客人啊,后来被芥末辣得……哈哈哈哈!”肖尤在和王择黎说着寿司店里的事情。
  当我挽着彭长风走进来的时候,气氛如预料中一样冷掉。王择黎冷漠又挺拔得坐在那里,像是一块坚硬的冰块。我不知道他冷漠的眼神,是对我,还是对彭长风。
  笑容在肖尤脸上逐渐消失,仿佛他们两是一早就布好了陷阱,在等待我和彭长风掉进陷阱,再把我们抽打得皮开肉绽。
  “坐吧。”我轻轻对彭长风说,我选择没有去看王择黎那张冰冷的脸。
  我和彭长风坐在他们对面的座位上,圆桌那么大,空着那么多的位置,显得尴尬又诡异。
  肖尤喝了一口冷柠檬水,“点菜吧。阿晚,你点?还是让警察小哥哥点?”肖尤似笑非笑地把一本菜单从圆桌上转过来。
  “我来吧。”我翻着菜单,飞快地点了些菜。其实我从来不了解彭长风爱吃什么,但是对于王择黎的喜好从来烂熟于心。
  在印象中,彭长风好像什么都爱吃,不挑食,他讨厌浪费。虽然知道他不喜欢喝苦的东西,但是咖啡他也会喝完。经历过那些说不尽的苦的人,真的值得被人心疼。
  我点了很甜的甜橙汁,王择黎喜欢吃的菜,我一份都没点。
  让服务员上菜之后,气氛又陷入冷场。肖尤像是一位家长,拉着王择黎,端倪地打量着我和彭长风。
  “警察小哥哥,平时生活怎么样?”肖尤微微笑着问。
  “肖尤。”我隔着空气轻轻喊他。
  “很简单。上班,然后陪阿晚。”彭长风回答。
  “我听说,你还没有房子吧。工资也是一般般。不过没事,咱家阿晚也有钱,她也不是那样的人。”肖尤真是句句挑事,他哪里能听说?他也只不过是第一天见彭长风。
  “肖尤。”这次是王择黎轻轻喊了一句肖尤。王择黎一开口说话,所有人都缄默了。
  也不见得彭长风反驳些什么,他生活在警察局的阳光里,只有那些和兄弟同事互相取笑嬉闹的日子,很少有人玩心机。但是对于肖尤这种故意的言语挑衅,彭长风选择嗤之以鼻。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彭长风这几年,虽然是变成衣食无忧的少年,每天有白米饭,有荤菜吃,那些品牌的昂贵钢琴也能拍买得起了,但是还是没有换掉家里的那架钢琴。说到底,他是一个念旧而有情的人。
  如果将来真的娶到我,他早就想到要为我安家。去买一套舒适的房子,而不是我每天住着冰冷的酒店,也不是他那个有着巨大窗户的小公寓。
  彭长风自己吃点苦根本不算什么,他至今从未有过奢侈的生活。买过最好的盒饭也就是红烧肉和土豆排骨,和一碗商家送的海带汤。平时他更倾向于便宜几块钱的青椒炒肉或是炒香干。
  彭长风虽然身上看不到那些贫穷的影子,但绝不是王择黎那种从小就吃蜜长大的人。并不是说王择黎不能吃苦,只是童年的经历,无法改变。
  上天终究是公平的,亏欠了王择黎一些,也亏欠了彭长风一些。
  彭长风的衣柜很是整洁,春秋的衣服放在一个格子里,夏天的衣服放在一个格子里,冬天的毛衣和棉袄挂在一个格子里。
  一个季节里不过四五套衣服,夏天多一点,也才六件短袖。
  他的衣服总是很干净,飘着好闻的香味。他无比珍惜它们,只要决定买一件衣服,就要好好对它,不会随意把它丢在一边,买来保护衣服的洗衣液爱护。
  每一套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量身定制,好看得体得无以复加。如果他是个模特,该会有怎样的表现力呢?
  菜渐渐端了上来,看到那一壶鲜榨的甜橙汁时,我给彭长风首先倒了一杯,又给了肖尤。
  “成年人很少喝橙汁了。阿晚你给我们大男人喝的什么?”肖尤用有些好笑的语气说。
  “我现在喜欢喝甜的。”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彭长风看向我,眼睛光芒点点。对,是因为彭长风才喝甜的。彭长风望向我的样子,王择黎看在眼里,至于橙汁,他也明了了。
  上完菜后,我似乎是与王择黎叫板一样。王择黎不怎么吃辣,我所有菜全部是麻辣。连肖尤看到满桌的鲜红辣椒的菜式,脸都开始冒汗了,只咽口水。
  王家每次开饭,必定会有王择黎爱吃的玉丸子汤。但是现在,连王择黎一道爱吃的菜都没有,连王择黎能下口的一份不辣的菜都没有。
  以前王择黎陪我吃牛肉拉面,都是不要辣不要葱。
  在易嘉妮的海边别墅里,和小洛一起吃火锅,王择黎也是接了一杯凉水,把菜放在凉水里洗一遍再吃,但还是辣得满脸通红。
  我点菜的用意,一见便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