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瑾完全被她这脑回路给惊呆了,“事情不能这样看,他因为这病,很少和女人近距离接触,所以也不排除他跟所有的女子都会产生这种病症。”
沈羡之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实在是烦人,“算了,我不管了,姐姐若是真有心,我也做拦不住。”但是夏侯瑾和韩先生称兄道弟,那这杜司风要是真娶了大姐,往后夏侯瑾怎么称呼杜司风?
夏侯瑾虽然是没有成功劝说到沈羡之,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晓得她这个人,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心里又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和她成婚之前,因这身体的缘故,并没有什么风流债,不然只怕现在是扯不清楚了。
沈羡之回头让人去请了阿萝姐妹俩,带着她们俩冒着这绵绵细雨去雁环山。
今日清澜答部落会有人到雁环山取蔬菜,那大片的蔬菜就得割了,她去瞧一瞧。
这姐妹俩原本是带着目的来的,可是第二天就被沈羡之带到天仙阁去,吃喝玩乐一样没落下。
且不说这城里的生活对于她们来说,本就新鲜无比,如今还到了天仙阁这种地方,那世界的大门简直就是被打开了。
所以嫁人这个问题,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她们完全可以像是瑾王妃一样,在另外的领域上体现自己的价值。
所以那晚上从天仙阁回来,阿萝姐妹俩便做了打算,往后继承寨主位置的,便留在部落里,另外一个则在外做生意,带领着部落里的兄弟姐妹们多出来见世面,像是天仙阁的老板娘一样赚大钱。
赚了钱,可以读书,学习他们的琴棋书画舞蹈。当然,阿萝和朵蓝儿也没觉得他们自己的舞蹈差,只是多学些总是有用的。
所以姐妹俩一夜就把人生奋斗目标给改了。
这会儿听沈羡之说带她们去往雁环山,自然是兴奋,翻身骑上马背,就跟着沈羡之一并去了。
城中各处吃喝玩乐的地方,沈羡之已经带她们俩去过了,但是最叫她们俩感兴趣的,还是这地里的蔬菜。
现在他们蛮人的各部落,就是用肉来换这些蔬菜,所以她们也想学习如何种植,等到了山里,来年也能自己种植,不用再等着清澜答送过去了。
所以特别地兴奋。
等到了雁环山,看着那各种各样的绿,数不清种类的蔬菜,便觉得眼花缭乱,不过看到那蔬菜一个品种一排,这样交错种植,朵蓝儿便忍不住问沈羡之,“瑾王妃,这样种植是为了好看么?”
“不是啊,这样种植防虫。”说罢,一面指着蒜苗给她们俩看,“这个带刺激味道,虫子不喜欢,自然就不会过来落脚,那种在旁边的白菜,就不会受到虫害。”
又说这附近的鸡鸭棚里围着的鸡鸭,还有猪圈里的猪。
那些长得不好的菜叶子,便是用来喂猪喂鸡,反正一点丢到的都没有,物尽其用。
而看着这一切,阿萝忍不住想起他们每年丢到的肉骨头,不知道还能养多少狗呢?心想这些汉人还是聪明,不花一分钱就能养猪养鸡鸭,蛮人们若是也会这样精打细算的话,日子不可能过得这样潦倒。
于是决定好好跟沈羡之学习。
往后每日一早起来用了早饭,便忙拉着妹妹朵蓝儿来沈羡之跟前报道。
而沈羡之这两日忙着训斥钱袋子,问他关于杜司风的小道消息哪里得来的。
本来早就要揍人的,不过钱袋子临时被回来的琢玉给带出去了,所以现在沈羡之才逮到他,劈头盖脸一阵训斥。
那消息是钱袋子找人打听的,到底是真假他也没去落实,所以如今晓得自己误会了人家杜司风,也是拉拢着脑袋虚心接受。
心中又有些后悔,想着这往后打听消息的事情,王妃是不会派给自己了。
恰好鹿修澜从鹿儿沟的矿上回来,听说夏侯瑾还在府上,便偷偷问钱袋子,“近日瑾王身体怎样了?”还真不打算继续远行,是不是已经不行了?
钱袋子不知他为何关心起夏侯瑾的身体状况,想了想早上自己才见过一面,看着弱不禁风的,又是披风又是手炉的,于是摇着头,“不大好。”也难怪王妃不让他继续去蛮人那边了,就那身板自己瞧着都不行。
鹿修澜听了心里十分高兴,总觉得这日子有了盼头,一面拍着钱袋子的肩膀,“咱们瑾王真是可怜人,你也时常能见到他,多对人好些。”
这话听得钱袋子莫名其妙的,心说他脑子病了吧?瑾王一整天不知道多少人关忧着呢,哪里用得着自己?一面则问起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原来因为这天气渐冷,沈羡之便给他们改善了生活环境,伙食也提高了不少,没想到六合门那些帮众就开始偷懒,简直就是妥妥的温饱思淫欲。
以往肯定是让展元去收拾他们,但如今展元管理着日月神教的事情,刚接手了这城中的治安等诸事,也就顾不上。
沈羡之便想着,他们都怕鹿修澜,让鹿修澜去吓一吓他们。
果不其然,这十分有效,鹿修澜这一去,人只消抱着剑往那里一站,那拔舌惨死的恐惧便支配着他们,下矿拼命地挖煤。
鹿修澜见有了效果,也就回来了。
那鹿儿沟,再怎么也不如这城里舒坦,更何况这城里还能偶尔见到沈羡之一两面。
两人正在这里商议着,忽然听得有人喊,“日月神教才接管城里诸事第二天,就把孩童失踪的案子给破了。”
关于城中有孩童走失,是这个月初才开始的。
以往这城里的孩子们都是跟着大人一起去田间,但是近来天冷了,田里也没有多少活,所以孩子们都几乎在家里。
但是孩子嘛,那都是顽皮童心,怎么可能一直老实蹲在家里?所以自然是结伴成群到处玩耍。
沈羡之当时也是看到街上那么多孩子,才想起得办个书院,把他们都统一集合到一处管理起来,这样也避免出事。
但没想到还在有孩子走失了。
如果是走失一两个就也算了,可是这段时间里,这城中竟然丢了十几个孩子。
这不,日月神教一接手城中事务,老百姓们便连忙往上报,这一下就将案子破了。
钱袋子听罢,和鹿修澜相视了一眼,“咱们去看看?”因刚听了一句,似乎是有人贩子。
所以两人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胆子的人,敢在这浔州城犯案?
等他俩人赶到这王府对面的日月神教大堂,这里已经挤满了老百姓,除了那丢失孩子的人家,还有不少看热闹的。
而大堂中间的地上,则跪着好几个人,有男有女,甚至还有老人。
瞧着也不像是能拐卖孩子的那种。
人群中也有人指指点点的,质疑着是不是抓错了人?本来以为会像是别处的衙门里一样,先审问。
可没想到展元不按常理出牌,先上大刑,还告诉对方,“这是日月神教,不是衙门,官府的那套规矩在这里没得用。”反正他们只要结果就行,过程怎么样,王府那边又不管。
哪里晓得这些人贩子胆子小,还没等刑具上齐全,就有人绷不住,先招了。
心想反正最多关一阵子罢了,又不会被砍头。所以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所以这有一个招了,其他的也没道理撑着啊?
因此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作案人员多少,以及被拐走的孩子都在何处,一一交代了个清楚。
也亏得他们这才来浔州城,瞧准了这浔州城没个衙门,王府又管着诸事,哪里能顾得上来?所以即便是丢失了孩子的人家想去报案,也是无处可报。
就算真求到王府去,可王府也管不过来啊。也是抱着这份侥幸之心,这一行人贩子就想干一票大的,所以如今囤了十几个孩子,还没打算离开,打算待到年底才启程离开,到时候按照他们预算,少说也能有四五十个孩子。
听到这里,展元已经愤怒不已,“好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狗东西!哪个孩子不是人生父母养的?你们这样害人家骨肉分离,就不怕下地狱么?”
钱袋子和鹿修澜挤在围观的人群里,听到展元的话,也忍不住跟着质问:“你们就不怕被王府的人给拿了么?”
没想到其中一个老妪居然嘀咕道:“这城里破败成如此,连个城门都没有,若真被发现了,只管套就是了。”
不过她那话越说越是小声,越是没底气。毕竟人现在就跪在日月神教里受审。不过看起来也不大害怕,可能也认为孩子又没真的卖掉,到时候孩子接回来了,他们自然也就无罪。
只是这想法也太过于天真了,展元从前从羽林卫里出来,背地里就是替天子做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手段一般都是狠准稳,从不带慈悲二字。
当下展元这里问得了孩子们的下落,立即让人将先将他们收押。
介于还没修建牢房这种东西,所以便遵循老传统,把人给挂在井里,反正这院子里井最多,展元自己也是这么熬过来的。
只是这些人都是老惯犯了,各地的大牢都蹲过,听说要先收押,一点不着急,等着被人带到井边,捆了双手往井里扔下去,这才吓得挣扎起来。
可惜都是无用功,加上嘴巴又被堵上了,那心里的恐惧都没办法喊出来,如今瞧着脚下不到十来寸就是凉飕飕的井水,就问他们哪个背脊骨不冒冷汗?
而展元要去抓这些人贩子救孩子,钱袋子跟鹿修澜想着也是日月神教的一份子,必须去出这一份力,于是也跟着去了。
既不是官府,又是刚建立的日月神教,所以没有皂靴红褂子,所以连带着展元自己,都是穿着便服的,总共去了十来个人,瞧着一点都不像是去抓人救人,而且人群里年纪老少皆有,高矮不一。
怎看,都像极了一群十分不像话的乌合之众。
坊间甚至还有人摆了盘,押他们是否能救回人来。
哪里晓得不到天黑,展元便将这些孩子从城外给寻回来,另外将这些人贩子的同伙一网打尽,全都困得给粽子一般给带了回来,拉着在街上溜了一大圈。
沈羡之下午就从外面回来了,听说日月神教今日审孩童失踪的事情,还有好事者开了盘,还是在温先生刚支棱起来的赌坊里,立马就去下注。
不但如此,还拽着那阿萝姐妹俩,“妹妹们,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万不要错过了。”
可是阿萝姐妹俩有点心虚,听说总共就去了十来人而已,对方四五个人贩子守着那些孩子呢。
而且还有这些孩子做赌注,所以觉得很玄乎。
但是沈羡之如此热情邀请她们俩下注,想起王妃这些日子带她们俩吃吃喝喝的,若是不捧场也怪不好意思的。
于是便拿了些私房钱来押上。她们在山里常常是以物换物,银子这东西是没概念,直至下了山,才用药材皮毛换了一些,本来手头上也没多少。
所以这下注后,便提心吊胆的,免费的茶都不香了。
这会儿听说展元护法他们的队伍全胜而归,孩子们不伤毫发,倒是那些个人贩子不大好。
先是激动地挤到窗前看了看街上的热闹场景,这才迫不及待地回来兑银子。
温先生自己也下了注,这就等于是白捡来的银子,心情也好了几分,便与阿萝姐妹俩说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实在想玩了,盯着瑾王妃,她这个人最是会算计又爱财,是断然不会拿银子去打水漂的。”
姐妹俩见着温先生跟瑾王妃相处也十分客气的,这怎么瑾王妃不在,这般说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好在这个意见是对的,也就没多想。
只是看到温先生自己也押了好大一笔,便忍不住问道:“那先生您为何笃定展护法能全胜而归?”他好像比瑾王妃还提前下注。
温先生没马上回答,而是捧着手心里的小暖炉,慢悠悠地渡到窗边,看着那已经远去了的一行人,“你们不要小看那展护法,他虽武功不怎样,但却深得瑾王妃如此器重,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有他作为将帅,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那另外一半呢?”两姐妹好奇地齐齐问出声。
然后又见温先生指着那如今跟钱袋子走在后面的萧渝澜,“那人看到没?武功不错。”就是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姐妹俩这总算是明白了,“所以展护法是将帅,这人就抵万军么?”
温先生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正是这样。”说着,眼角目光瞥见沈羡之从楼梯口冒出来,顿时一想到她马上要兑走不少银子,心痛无比,偏还要扯出笑容迎上去。
但是沈羡之的心情似乎并不大好,一过来就愤怒地拉了椅子坐下来,一手猛地拍打在扶手上,“这些混账东西,藐视大夏律例就算了,他们居然笑话咱们浔州城!”说没城墙城门,被发现逃了就是。
虽然说的是事实吧,但是沈羡之这心里就气不过。
当下从这里拿了银子,直奔王府。听说进王府之前,还特意去了对面的教里,让人把那些人贩子挂两天,撑下去的就送去鹿儿沟挖煤。
只是他们的待遇,可不如六合门那样好。
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加入,这矿上的矿工们也开始分等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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